识的感觉从许秀中心中油然升起,傻苍却根本没多想,看着眼前中年女子点了点头道,“你是许堂主?”
“属下许秀中,再次拜见圣使。”
“许堂主,你好大的胆!”傻苍见面即怒斥,殿上众人无不色变,“为何迟迟不送秀女入关?”
这个下马威,花了傻苍半柱香时间才想出来,他想不管秀女送与没送,总能找到借口诬赖她。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事出有因,请圣使恕罪。”许秀中干枯脸皮闪过一丝慌乱,“崔法师迟迟未到,故我堂早早准备好的十八秀女一直无法送入圣地,请圣使明察。”
“是崔芊崔法师吗?”
“是,是她。”
傻苍盯着许秀中一会,脸色放松下来,“许堂主,极乐圣地出现了一些小麻烦,教主已然出关,秀女既然没送就不必再送了,你把她们都叫来。”
许秀中惊喜交集,立马派人传讯,随后问:“不知教主圣体可好,现身处何处?”
“教主很好。许堂主,相信你也知道,江湖上有一股神秘恶势力欲对我教及教主不利。”
许秀中对江西南昌堂的事早有所闻,点头道:“属下知道,圣使可调查清楚敌人是谁?”
傻苍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许堂主,有一事得问你,本使于荷池上碰见一带着小孩的少妇,她是谁?”说完,凌厉目光注视着她。
许秀中心中咯噔一跳,忙道:“回圣使,应是贵妃娘娘和小公主,我们正四处寻觅她们,原来你们见过面。”
娘娘和公主?那可是皇帝的老婆和女儿,怪不得两个青莲教的人一出手就要取我性命,傻苍脸皮又绷了起来,“我教严禁与官家接触,你怎大胆犯戒?”
许秀中忙道:“圣使息怒,请听属下解释。”原来正是靠着贵妃娘娘父亲卢太师帮忙,青莲教开封莲花堂才得到这座得天独厚的莲花池,并且与官家打好关系,对于教义宣讲传播大有裨益。
傻苍听罢不置可否,喝了杯茶,目光落在许可馨脸上,“许副堂主,善待教友是咱们立教之本,与人友善则是咱们生存之道,须得谨记。”
“是,圣使教诲,可馨必将铭记心中。”许可馨诚惶诚恐说道。
这时候,十八名秀女已陆续到场,个个如花似玉花枝招展,傻苍又恨又怜,恨她们浅薄无知,怜她们下场悲惨。
“教主传令,所有秀女,立即就地遣散,回家候命,再有,秀女选择须遵循自愿原则,决不可违背其意志。”
许秀中、许可馨齐声道:“是!教主英明,千秋万载,一统华夏。”
然而,部分秀女听闻“噩耗”,即时脸色大变,哭闹着不愿离开,说要在教中等待教主召唤,傻苍心底摇头叹惜,吩咐下去,想走的派人护送离开,不想走的可以留下。
傻苍装模作样又假传数条“圣令”,随后描述圣地风物,模仿黄腾语气表情。因与传闻一一印证,众女更加深信不疑,对他愈发敬畏。
末了正想离开,许秀中却道:“圣使您来得正好,有一事非同小可,娘娘母亲刚于舍中暴毙,属下怀疑是那股神秘恶势力已盯上我堂,甚感彷徨,请圣使前往指点迷津。”
居然有人敢对皇帝老儿的丈母娘下手,胆子实是不小,傻苍多少有些意外,点点头道:“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生事,却不是撞到枪尖上,走,带我去看看。”
许秀中大喜,忙不迭在前领路。
凶屋中,傻苍仔细检查一遍,结合婢女说辞,沉吟道:“卢老夫人被凶手打晕后再悬于梁下。”
许秀中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凶手是个女子。”
“属下愚昧,请圣使指点。”许秀中说道。
傻苍指着卢夫人的脖子道:“除了勒痕,脖子上还有指印,指印纤细,若不是瘦弱少年,便是个十指纤细的女子。”
许秀中探眼细看,果然有极淡的指印,“不知圣使如何认定凶手是女子?”
“因为凶手在卢夫人身上留下了不一样的女人味。”
女人味?许秀中与许可馨目光相视,她们身为女子,旁人又全是女子,对女人味全然无感。
傻苍又道:“凶手不但是女子,还是个年轻女子,更要紧的是,该女子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能在掐晕卢夫人后,轻松将其悬于梁下,连凳子也不用搬。”
“凶手知道卢夫人行踪并选择在女舍下手,说明她对女舍熟悉,很有可能伪装成教中弟子,早就潜藏在咱们身边。”
“至于行凶动机,一来凶手可能与死者有仇,二来也可能是凶手故意制造凶案,挑拨我教与官家关系,这就要等抓到凶手方能清楚。”刚说完,傻苍忽然就有些后悔,既然凶手对青莲教不利,那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都可算同一阵线的朋友,不该揭她的底。
听完分析,许秀中顿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圣使果然是圣使,观察入微,一针见血,非同凡响,心底残存对他的最后一丝怀疑荡然无存,立马交待副手许可馨暗中调查。
这时候,贵妃娘娘卢云芳已被找到带回岸上,她抱着女儿入屋,乍见傻苍在场,不由大怔,杀害两名青莲教徒的恶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