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子道:“是,将军请说。”
傻苍道:“今早范都督亲率禁军抄逆贼邓德一家时,遭到上千反贼偷袭,我方死伤惨重,范都督也被困在邓府,他传下命令要你马上赶回去救援,不得有误。”
金于浑大吃一惊道:“范都督被围?可有性命之危?”傻苍道:“暂时无忧,但反贼准备在午时一刻发起火攻。”金于浑道:“可在下还有要令在身。”傻苍道:“抓拿反贼邓涛吗?我们的行动计划既然早被敌人知晓并布下陷阱,邓涛怎可能还在龙潭山庄里等你抓捕?”
金于浑道:“将军说得对,那么我们立即赶回去。”傻苍道:“金都头请快去,片刻不可耽误,我还要去通知另外几支部队。”金于浑对傻苍的说话丝毫不觉有诈,只因今早赵将军确实派出五支部队分去邓家五处山庄别墅抓捕邓涛,他道:“遵命。”当即下令调转行进方向,往山下急奔。
长蛇般的军列很快消失在眼前,傻苍又等好一会,确定他们已走远,这才调头往瀑布旁的山庄奔去。将近山庄,傻苍高声叫道:“涛哥,涛哥。”走至庄门前使劲拍门,放开喉咙叫道:“涛哥,涛哥,李小姐,李小姐,我是傻苍,快开门。”
庄里头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来开门或应声。傻苍等了一会儿,心中渐觉不妙,抬脚把厚重的大门踢开,探头左右望了一望,小心翼翼步入庄里,心想:“睛柔小姐不能见日光,就算涛哥出去,她也该在庄里才对,难道我来迟一步?”庄里头正面是一幢两层小楼,左右各是三间砖瓦房。小楼厅门虚掩,傻苍推开门又叫道:“涛哥,李小姐,你们在那?”楼内头光线昏暗,人声寂静,傻苍莫名感到一阵危险,跨进一半的右腿又缩回来,来到院子中,手脚并用直接爬上二楼走廊,还未站定,一张大网迎面兜来,傻苍暗叫一声不妙,立即转身往楼外跃开,可惜已经迟了半拍,那张大网已将他整个包裹住吊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半空中,傻苍越挣扎,富有弹性的网丝箍得就越紧,不一会儿,傻苍只余口能张眼能睁,手脚都被捆扎得牢牢的,一动不能动。
傻苍叫道:“喂,喂,是谁将我网了起来,快放开我。”
叫了几声,一个须、眉、发黑白参半的矍铄老者从二楼护拦探出头来道:“小子,是你在大叫大嚷?”傻苍侧着头歪着眼勉强看见老者,道:“是啊,是我在叫嚷,前辈请放我下来。”
老者问道:“你为什么钻进我的网里?”傻苍道:“我……我不知路上有网,不小心就撞了进去。”老者拿着一条细长竹枝抽在傻苍身上,道:“小子说谎,该打。”那竹枝打在身上并不痛,但傻苍立即大叫道:“痛,痛,别打,老前辈,我那里有说谎,凭什么打我。”那老者从二楼飞身而下,伸手推傻苍身子,傻苍立即转动起来,网兜越收越紧,网丝深深勒进肉里,傻苍又痛又晕,叫道:“哎,哎,前辈别转,别转。”
老者道:“小子,你说谎。”傻苍根本不知自己那里说谎,但如此形势下,明知是死猫也要吃下去,便道:“是,是,我说谎。”那发眉须一截白一截黑的老者哈哈大笑,停下手道:“老头子最不喜欢说谎的小子,你小子一开口就谎话连篇,定不是个好人。”
网兜开始回旋,傻苍被转得苦不堪言,连话也说得不利索,干脆就闭口不说。那老者听他不说话,手中竹枝又抽出,道:“你说谎。”傻苍叫道:“我承认说谎了为什么还要打我?”老者道:“你既然承认说了谎,那还不改过来说实话?”
傻苍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那里说谎,就想说实话也不知说什么好,与这老头见面才说了两三句话,难道就这几句话里有不实之言?傻苍身体在转,脑子也在转,蓦然间醒悟叫道:“我乱蹦乱跳,不小心跳进了前辈的网兜里。”
那老者停下手中竹枝,摇头摆脑看着傻苍旋转,问道:“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有楼梯不走偏要蹦蹦跳跳的,你轻功很好么?”
傻苍知道自己算是说对了,松了口气边转边开口说道:“晚辈来这儿找邓涛邓公子,探头瞧见屋里头静嘤嘤的,害怕有危险,因此才想着直接跳上去,不小心撞进网里,实是对不起,还请前辈不要见怪,嗯,前辈可以先放下我吗?”老者道:“不行,我还未问清楚,你是谁,找邓涛干什么?”傻苍道:“我头晕得很,求求前辈放我下来再说好不好?”
“不好,再不说我给你转个够。”
傻苍想发脾气又不敢,落入别人手里只能死地地听人话,便连忙道:“我叫傻苍,是邓涛的朋友,我来这儿是想通知……通知他赶紧逃。”
那老者眯着双眼看着他,“傻苍,傻苍,没听说过,怎么起这么怪的名字?”傻苍道:“前辈,邓涛呢,他在不在?”老者道:“邓涛吗,他不在屋里,要不然听到你的叫声,怎还不出来。”傻苍道:“他不在?那李小姐在不在?”老者道:“也不在。”
网兜渐渐停止转动,只左右摇摆,这时傻苍看得清楚,眼前老者鹤发童颜,精神饱满,白发白眉白须白袍映称下显得一双眼珠子黑如墨汁,毫无老人两眸混浊之感,看上去年纪怕是足一百岁以上,他惊道:“老前辈,你竟是这么老了!”
老者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