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史,你的双手还在么,快斩了下来给交给妈祖娘娘,哈哈,这叫恶有恶报,时候已到,现下就报。”
阳彬本来以为能轻松拿下傻苍,却不料与他拼斗灵数十回合,竟然丝毫占不了上风,还几次险些被他反制,心下暗暗奇怪,这小子,力量恁地大了这许多,还有,他应变比先前更快,招式也更加繁复熟练,怎么短短半年之内,竟然进步如此巨大?
他怎知道,这半年来,傻苍几乎每天都是在战斗中渡过,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早把他身体里隐藏的技能与潜能激发出来,战力得以节节提升。
与阳彬这等武功相仿的对手打斗,傻苍没有以往急着逃命的打算,得以静下心来沉着应对,步步为营,敌人一招攻至,心中立时浮现出应对之策,手脚自然而然想生出相应步法战技,或攻或守,甚是畅意。
激烈拼斗中,他渐渐偏离了方向,只因他偶尔使出一招,脑海里便闪过少时练习此招时的一些片断,片断中偶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虽然短暂,虽然模糊,却是极大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如干旱大地猝遇甘露那般欢喜,以致他非常期待着下一个片断的出现,对眼前与之恶斗着的阳彬,已是不怎么关注。
而阳彬也渐渐觉察到傻苍的异常,只见他双眼迷离,神情时而高兴,时而懊恼,虽手脚不慢,招式仍是那般精妙,却可瞧出他心不在焉。
初见其脸上诡异的笑容时,阳彬还心中一突,以为他要使诈,慢慢的便发现傻苍其实心根本不在当下!
他暗暗喜欢,忖思了个计较,觅得机会同使一招“飞鱼穿浪”,傻苍应变迅速,封挡严密,让他无隙可乘。可是,阳彬却从中发现了他的漏洞,只要自己使相同的招数进攻,对方必定会使同一招来应付,无分毫不同。心中立时有了主意,拼斗中再使“飞鱼穿浪”,但只使出招式的前半式即停下,双腿蓄力。
果不其然对面的傻苍又使“黄昏归雁”来破拆,阳彬暗暗冷笑,身形突地晃动,绕至其身后喝道:“中!”一拳击出,正中傻苍背心。
那傻苍警觉时,拳头已堪堪击至,百忙中往前急跃,卸去了两成力道,这一拳力量好大,傻苍即时往前扑倒,双眼发黑吐了一大口血出来。阳彬跃上一步,踩在他背上喝道:“傻苍臭小子,不敢张狂了么?”
傻苍想翻身而不得,吐完口中的血骂道:“不要脸的奸贼,耍奸取巧,胜之不武,大丢百虎门脸面。”
阳彬哈哈大笑道:“兵不厌诈,瞧你小子脸相不善,定是个无耻小人,你骂我,无外是百步骂五十步,谁也比谁好不了。”一扬下巴,史拓的弟子家人立即过来绑了傻苍。
史拓早已松绑穿上衣服,拖着伤腿硬顶着痛抢上几步拱手道:“多谢阳兄出手相救,不然史某性命堪忧!”阳彬抱手还礼道:“阳彬来迟,实是罪该万死,还请史兄弟不要见怪。”
史拓叹了一口气道:“这怎能怪兄弟你呢,我可也没想会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付之东流哪!”语气萧索,恨意绵绵。阳彬安慰道:“史兄不必过于自责,这傻苍年纪虽轻,修为实是不弱,兄弟我在府上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心中突然生出不详之感,这才匆匆赶来,险些便错过时机,运气还算不坏。”
妈祖庙里围观的人众,见得傻苍落败,生怕史老爷将自己脸孔记在心上,轰的一下全跑光,只余那朱崩牙三代人或坐或立,留在殿上。
二人相互安慰一番,史拓指着傻苍道:“这傻苍如何处置,杀了他?”阳彬道:“不,此人大有来历,身世诡秘,并且他还是光复鬼差谢霆的兄弟,欲知恶贼谢霆的去向,最终还要落在此小子身上,我得带回去天游峰交给史掌门发落,好好盘问审查,替武林同道讨回一个公道。”
史拓道:“我哥哥不是外出云游未归吗,阳兄既然来了,左右无事,不妨就在崇安呆上一头半月,也好让小弟得有机会向阳兄好好请教一番。”
二人一边说,一面步出大殿,在史拓授意下,史府家犬将大骂不止的朱崩牙祖先三代人一并绑了带回史府,与傻苍一同关进暗不见天日的潮湿地窖中,三人身虚体虚,那受得了折磨,过不多久先后死去。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二日,傻苍被带至偏厅上,史拓本欲好好审问一番,可傻苍要不闭口不言,要不一问三不知,气得史拓头壳顶生烟,正想狠狠折磨于他,但阳彬藏了私心,说道小子挨了我一拳,重伤后不能用刑,怕他因此一命呜呼,那可就坏了大事,以此劝阻史拓,并于当天下午就带着傻苍回武夷山天游峰。
天游峰与崇安相距不远,傍晚时分,傻苍已然在阳彬的携带下登上峰顶。阳彬乃百虎门南宗第四把好手,其上有坐第一把交椅的掌门人史衡,坐第二把交椅的严裕芬,坐第三把交椅的司马恶,其下有五弟唐三,江湖上皆称五人为天游五虎。
掌门史衡外出未归,阳彬一回山,便把二哥、三哥、五弟叫来,向他们阐述下山见闻、救人过程,并把傻苍带到他们身前。四人半年前曾听阳彬提起过傻苍,此刻见了,才知他是个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皆不敢相信。
唐三问道:“四哥,你说这小子将掌门二弟打了个大败?可是亲眼所见?”阳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