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发出重重的碎裂声。 小楼里人尚且没有被惊动,但猫儿们受惊发出叫声。 孟溪长剑疾如风,直扑石风。 石风向后仰倒,长剑偏移擦着脖颈,刺入他的肩头,他发出一声惨叫。 孟溪长再上前一步,要将长剑狠狠刺进去割断他的咽喉,但就在此时,石风手一扬,一片粉白袭来。 这贼子随身携带迷药毒粉! 孟溪长向后避让,手中撤力,被刺中的石风趁机挣脱,人向下跃去,同时手又一扬,伴着尖锐的声音,烟花在夜空炸开。 “来人啊——”石风嘶声喊,“抓贼啊——” 小楼里的人终于被惊动了,女子的尖叫声盖过了猫叫,宅院里脚步乱乱,巡夜的家仆也都奔过来。 “来人——” “有贼——” 嘈杂声也如烟花炸裂,从这家向街坊四邻向城中蔓延。 孟溪长看着院落中,跌下的石风已经不见踪影。 可惜!这次被他跑掉,下次要抓就更难了,孟溪长握了握长剑,再看喧嚣的夜色,但不能再追杀了,他也不能被抓住,他也是贼,而且抓住他还会给墨门带来麻烦。 量力而行,行无败事,他再不犹豫转身向另一边的夜色奔去。 暗夜的巷子里响起了急促的鸟鸣,随着鸟鸣,一个小乞丐的身影钻出来。 “这边这边。”他低声喊,同时向前跑去。 孟溪长跟随他疾步,两人很快翻进一家宅院。 在他们消失的同时,街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脚步声,巡城差役举着火把疾驰而过。 但这是瞬间而起的喧嚣,并没有立刻就能蔓延整个城池。 着火啊,有贼啊,也是城池里常见的事,很多人依旧安稳沉睡。 位于城南角的巷子里安安静静,一个人影走得不急不慌,脚步轻盈无声,不过几步之后他停下来,靠着墙,按着肩头,发出一声低低嘶嘶痛呼。 “孟溪长这个疯狗。”他咬牙说,低头看自己的肩头,血已经染红了衣衫。 但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石风伸手按了按伤口,没关系,他还活着,所以,等着吧,孟溪长死定了! 虽然来到这个许城没多久,但他也打听过了,知道这个新知府最爱做青天大老爷,不是胆小怕事碌碌无为之辈,所以他已经提前画好了孟溪长的画像写好了举告信,就为了防着不能亲手杀死的时候,借用官府的手。 现在他就去给这位知府送功绩。 “好好的贼不做。”石风冷笑说,“那你就去死吧。” 想到这里,伤口的疼痛也似乎减轻了,石风站直身子,继续向前走,但突然他又停下脚。 巷子口出现一个影子,宛如鬼魅。 夜色蒙蒙,如果不是衣衫飘动,他都没注意。 当然是人,石风从来不信世上有鬼,要不然他杀死的那些人为什么不来找他报仇? 在他一停步的时候,火光一亮,那人手里燃起火捻子,照出了她的样子。 是个女子! 年纪还不大。 长的还挺好看。 几个念头闪过,孟溪长将要喊惊动其他人的声音咽回去。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他用惊慌的声音说,“快回家去吧,城里有贼,你看我都受伤了。” 女子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来看贼人的。” 石风神情一顿,收起了伪装,眼神不善,就知道半夜出现的女子不是什么良人。 “怎么?你是贼人的同伙?”他哑声问。 孟溪长竟然还有同伙?墨门不是散了吗?所以他才故意诱杀孟溪长。 女子没说话,只是向前迈步。 是同伙又怎样?石风眯起眼,看来实在是没人了,找个女子当同伙。 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看就没功夫在身。 “你要怎么样?”石风声音有些慌张,按着肩头向后退,“我受伤了,你,你放过我。” 他声音行动一副怯弱的样子,但夜色掩盖下双眼闪着凶光。 杀女人太容易了。 她们柔弱纤细还心肠软。 男人到底是力气大,虽然他有功夫,但遇上不要的命难免会有麻烦。 他还是很爱惜自己,舍不得受伤的。 所以才更喜欢杀女人,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这些人杀起来容易,折磨着也好玩。 虽然此时此刻他没有兵器,但要杀掉这一个纤弱的女子不是问题。 石风看着走来的女子,火光照耀着她的脸,小巧,白皙,宛如一张薄纸。 “你别过来。”他颤声喊,“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 他说着慢慢屈膝,一副要跪地求饶的模样。 他的双手慢慢伸展,宛如鹰爪。 心里说的是再过来些,再过来些,然后他一扑—— 石风的身形尚未动,寒光一闪,原本还在几步外的女子到了眼前,抬起手。 好快—— 怎么这么快?石风下意识的想向后躲,但念头闪过,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微亮的火捻子照着他瞪圆的双眼,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