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诗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
她看到了霍北宴!
她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同行者一般,眼眶忽然间就红了:“哥,霍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宋锦川也愣住了,扭头也看到了霍北宴。
只是面前的霍北宴,跟之前他们认识的好像不一样了。
他穿着休闲运动装,整个人好似年轻了好几岁,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柔情似水,完全没有一点当年的颓废。
哪里像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夫人的人?
宋锦川正在纳闷,却还是解释道:“霍氏集团的项目扩展到京都了,霍北宴从一个多月前,就一直在这里了!”
宋诗诗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他为什么不在海城陪着恩人?那南歌姐姐的头七,三七,他都没有陪着吗?”
宋锦川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但看着宋诗诗那么激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开了口:“这个说不准,毕竟两边的车程也就六个小时,或许回去了呢?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我也不好打听。”
宋诗诗就绷紧了下巴:“他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伤心?”
宋锦川咳嗽了一声,语重心长道:“诗诗,不是每个人的痛苦都表现出来的,男人大部分都会将伤心放在心底,霍北宴这样强大心性的人,更是如此。”
“是么?”
宋诗诗死死盯着霍北宴:“可是我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点伤心!”
“这正说明了他内心的强大,他除了是许南歌的丈夫,还是霍老夫人的孙子,他如果一直走不出来,霍老夫人谁来照顾?诗诗,你也一样的,尽快忘掉许南歌好吗?也让爸妈少为你操心。”
一提起这个,宋诗诗的眼眶就顿时湿润了:“我不!”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不是身体的消亡,而是没有人再记得她。哥,海城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周围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得她,唯一能记得她的是她的妈妈,也不知所踪了,如果我再忘记她,那么她就真的死了!”
宋锦川闻言,沉默了下来,半响后,他才开了口:“诗诗,我也会记得她。”
“我知道。”
宋诗诗擦了擦眼泪:“这一个月,你虽然没说过,可是你瘦了十斤。哥,我知道的,你曾经喜欢过她,对吗?”
宋锦川没说话。
宋诗诗就开了口:“所以啊,你只是暗恋她,都消瘦了十斤了,可是你看看霍北宴,他根本就没瘦!”
霍北宴哪里没瘦?不过是许南歌见他脸颊都凹陷了,最近一周想办法帮他补回来了而已!
许南歌最会做饭了,做的饭菜不仅仅营养均衡,还美味可口。
霍北宴被养的精神奕奕,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从容自信。
看着根本不是当初在葬礼上,那个浑浑噩噩的人了。
所以宋诗诗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根本不难过。
宋锦川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总不能因为宋诗诗两句话,就贸贸然冲上去询问:“霍先生,你怎么不瘦吧?”
他咳嗽了一下,还想为霍北宴说点什么话,却见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身影,坐在了霍北宴的面前。
宋锦川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了宋诗诗。
果然就见宋诗诗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们。
宋锦川还没说话,宋诗诗已经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他,怪不得他这么快就走出来了,原来是找到了新欢!哥,你看到了吗?恩人才去世一个多月,他就找到了新人……简直是太过分了!”
宋锦川:“……”
他绷紧了下巴,安抚她道:“或许这也是他的假象呢?”
“什么假象!你不要在帮他说话了!事实胜于雄辩!”宋诗诗激动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恩人在世时,对他那么好,还给霍氏集团那么多帮助!他怎么能这样对恩人?!”
宋诗诗气的胸口起伏,小脸苍白:“你看他笑的多开心!哥,他根本就是移情别恋了!”
“诗诗!”
宋锦川忍不住也放大了声音:“这是别人的自由,你不应该在这里指责他!别说许南歌已经死了,就算霍太太还在世,他也有出轨的自由!”
“不行!”
宋诗诗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不能出轨,他这样子,恩人会有多伤心?!我不允许!”
宋诗诗哭的泣不成声:“哥,我不允许他出轨,他忙于工作也好,醉心其余的也好,可就是不能出轨啊哥!他这样子,让恩人如何自处啊!”
宋锦川听着这些话,忽然默默叹了口气。
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宋诗诗的小手:“诗诗,人生所有的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