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我们所修行的,无论是金光咒,还是逆生三重,亦或是其他手段,大都是祖师传下来的,这些都是祖师们的道,我们都是在走前人走过的路。”
“但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祖师的道,可以对我们起到一定的指引作用。”
“但这不代表我们的道,就是依葫芦画瓢,复刻祖师的道,毕竟人都不一样,脚下所走过的路,也不尽相同,最终的结果也会相同吗?”
张之维的话,声音并不大,但却听得左若童震耳发聩,心神不宁,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之维继续道:“不,不会相同,一个人,永远无法重复另一个人的道,别说道了,甚至想要完全的了解另一个人都无法做到。”
“除非你穿上他的衣服鞋子,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可真当你经历他的事情后,你会发现,你所了解的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我们龙虎山,世世代代都在修祖天师留下的通天道法,但有祖天师成就者,能通天者,又有几人?”
“我明确知道的,只有第三十代天师,虚靖先生张继先,但他所悟的,并非是祖天师的道!”
“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大道无形,只在心中,哪有可能由祖师留下的一本秘籍来定?”
“所以,祖宗留下来的法,只代表祖宗修行它能通天,但我们是通不了天的,要想通天,还得自己去走出个通天大道!”
张之维的话,很留情面,他只说了自家天师府祖师留下来的通天之法,学了也通不了天,没去说逆生三重能不能通天。
毕竟他也没正儿八经的修行过此法,也不认识三一门的祖师林兆恩,哪能妄下断定呢?
而这话听在左若童耳里,也确实让他舒心不少,先前他窥得三重的一角,虽未完全领悟,却也有了几分理解。
通过这些理解,他隐约发现了一个让他痛心的点,那就是三重,不一定能把后天构建转化为先天浑然。
虽然他还无法完全确定。
但光是这个发现,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自己修行了一辈子的道,竟是个空道,这得多绝望啊!
不过张之维的话,却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原来自己的道不是空道,只不过最后的路,要自己去开辟而已。
虽然两种说法其实本质上没差,但产生的效果确是,一个挖了三一门的根,一个续了三一门的根。
当然,真正要去续,还得三一门的人自己去弄。
“之维小友今日所言,让我受益匪浅啊!”左若童沉声道。
“只是一点看法而已,算不得什么,左门长谬赞了!”张之维说道。
“有时候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左若童道:“对了,之维小友,你还没说,若你修行逆生三重,该如何修?”
道理他懂了,他想听听实际的。
张之维笑道:“左门长,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了吗?”
“什么时候?”左若童问。
“陆家大院啊!”张之维笑道:“我说过,逆生三重的本质,其实和金光咒一样,只不过,逆生三重所搭建的仪轨比金光咒复杂,产生的效果也复杂一点。”
“所以,我认为,修行逆生三重的重点,是更完美的进入那个性命双修的状态,而不是追求更强的炁化。”
“所谓的逆生状态,只不过是这个状态下的副产物,它甚至不用特地的去修行,去突破,只要自身的状态到了,这个副产物自然而然就有了!”
闻言,左若童目光闪烁:“之维小友的意思是,我突破不了第三重,是自身修为不够,所以迟迟无法进阶?”
“是的!”张之维点了点头,旋即伸出手指,指尖一缕金光跃动而出:
“我从不特定的去修行金光,但在金光的运用上,龙虎山上,没人比的过我,很多其他人理解不到的金光的运用,我往往信手拈来,无师自通。”
“之所以能这样,或许我的领悟能力要比他人强上一点点,但更多的是金光只是性命修行的副产物,性命强大,金光自然水涨船高,自然而然就强大。”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一岁的孩子学不会加算数,十岁孩子看一眼就学会了,对了,左门长,您知道三车力吧!”
左若童点头:“知道,这是一个流传很广的行炁方法,分为虎力,羊力,鹿力,是紫阳真人所创,可助一切普通人得炁。”
“不过,这个法子在三一门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修行逆生三重,必须要先天足满,而若先天足满,行炁之时,一马平川,根本不需要用三车力来辅助!”
他反应过来:“之维小友的意思是,我突破不到逆生三重,是因为我先天不足?”
张之维点头:“应当是如此!”
左若童愣了一下,这几十年来,他外用药丸,内修功法,一刻也不曾停歇。
每当他想要偷懒的时候,头上顶着的那颗铁球,就好像在提醒他,他一刻也不能松懈。
所以,长年累月下,他的性命修为不低,但即便如此,却还是不够吗?
张之维提醒道:“左门长,您还记得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