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漕青帮的缘故,小弟们迟早要成长的,总不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吧,好歹是未来的十佬,异人界最顶端的人物之一,若是带废了怎么办?
把阴阳纸收好,张之维往回看了一眼,大力天丁们修房子的效率很高,仅聊天的这会功夫,就已经修了大半。
“这上坛天兵还是很有用的!”
张之维点了点头,闭目意识进入堂口,便看到堂口之中,身穿铠甲,青头白身,在七星台上跳跃的“国师”,以及盘踞在堂口上空,手持各种兵器,周身环绕着雷火,四头八臂的天蓬元帅。
一般情况下,护身神将会盘踞在人头顶三尺的位置,护本尊周全,但因为张之维开了堂口,而堂口可以算作是低配版的法脉,这神将自然而然就入驻堂口里了。
因为堂口本质就一与自身相连的内景空间,所以即便是在堂口里,护身神将该有的能力不会减少。
甚至因为护身神将可吸收信仰之力,将其蕴养在盛装信仰之力的堂口空间中,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变的更强。
此刻,天蓬元帅的周围,弥漫着大量色彩斑驳的信仰之力,在温养着它。
张之维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来这些信仰之力,并不是来自辽东那边的天通医堂。
因为白仙人手有限,所以天通医堂的发展并不快,但它却很稳,一步一个脚印,带来的信仰之力很纯粹,杂质比较少。
而现在充斥整个堂口的信仰之力却很斑驳,里面充斥着各种欲望,杂质相当的多,一看就出自一群浅信仰的乌合之众,但大浪淘沙之下,里面也有少数非常纯净的信仰之力,这应该来自王蔼说所的少数狂热信仰者。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信仰之力也颇为可观,如果用三昧真火煅烧一遍,去其杂质,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纯净信仰之力,好坏参半吧。
张之维暂没去处理这些信仰之力,一伸手,调出堂单,把王蔼的名字写在了传堂堂主上面,自语道:
“别的不说,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年景,光凭神涂阴阳纸这一项能力,他当这个传消息的传堂堂主,绰绰有余!”
说罢,张之维意识离开堂口空间,一睁开眼,便发现张御山师叔和白玉宫前辈这两个原本势同水火的家伙,竟开始谈言欢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好奇,便竖起耳朵听了一下。
原来是张御山师叔和白玉宫前辈在讲一些往事。
白玉宫讲了自己在义和团的经历,张御山则讲了一些关于自己和师兄弟之间的事。
这其中就有师父和张异师叔的。
譬如师父和师叔拿神将打擂台,最后被神将爆锤,在内景之中吊起来打之类的事。
还有师父带他们一帮师弟下山历练,火烧衙门,怒打巡抚之类的事。
张之维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原来师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性情中人,还干过这些事。
不过,师父竟然会因为和师叔用神将斗法这种事,被神将责罚!
调用上坛天兵这么严格嘛?只能降妖除魔用?
这么说的话,我用神将来修房子,岂不是有些不妙?
张之维还在思忖,那边的大力天丁们,已完成了任务,修好了房子。
刚一完成,甚至都没和他这个法主交代一声,便化作一阵清风消散。
“一声不吭的,看来意见很大啊!”
张之维刚这么一想,就见手中法箓闪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经《太微仙君功过格》裁定,欺神瞒鬼,不敬仙师,当罚一功。”
《太微仙君功过格》是记载领法职的仙官道士个人善恶的账本,每日的善行会记录在案,每日的恶行也会记录在案,每年清算一次,若上面的恶行超过善行,那将会受到惩罚,轻者降职处理,重者剥离法职。
显然,张之维敕令神将修房子一事,在《太微仙君功过格》看来是一件错事,而且还不小,罚了足足一功,一功相当于救百人,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了。
张之维看了法箓上的《太微仙君功过格》一眼,当前他的功德数是负一功。
之前他积累的海量功德,在领了法职之后已经清零。
也就是说,若接下来的一年他没有动作,下个下元节,他就要降职或者被罢职了。
这时,和张御山聊天的白玉宫注意到张之维脸色不太好看,心里顿时了然,笑道:
“之维小友这是被神将弹劾了?”
张之维点头:“被扣了一个不敬仙师的帽子!”
“这可不算冤枉你啊!”张御山指了指焕然一新的下马亭,道:“敕令雷部神将为你修房子,说实话,是有点不敬了,对了,罚了你多少功劳?”
“一功!”张之维闷声道。
张御山咧着大牙笑道:“不少啊,以救百人的功劳为代价来修房子,怎么样,感受如何?”
张之维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回头下山宰几个土匪强盗,干死几个人贩子,多的都有了!”
“这对你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但神将的惩罚可不止于此,你当心晚上神将入梦,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张御山继续笑道。
张之维随口说道:“吊起来打一顿也无妨,这也没什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