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过去了,我现在才过来看你”
颜飞向刘伯道歉,没有鞠躬,没有落泪,只当单单一句“对不起”,但刘伯却一点不怀疑颜飞这句话中的真挚情感。
颜飞的话很少,但是每一句都不会是废话。
“不用道歉,你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做错了。”刘伯摇头道,“当年的事情,说起来我才是起因,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杀那么多人,他们也就没办法以协助调查为名,无限扣押着不让我回国。”
“但到底是我给了他们借口。”
颜飞微微叹气。
有的人,做错事情后总是先找其他人的毛病,对自己的过失却视而不见,颜飞不会如此,他从来都是先找自己的问题。
“你没问题,你杀得很好!”刘伯眼中放出神光,“那一夜,你杀出了中原武人的威风,杀得东瀛那些战犯后人胆寒,杀得东瀛背后的人心悸,也是因为你那一夜大杀四方,就算几年后东欧剧变,那些居心叵测的国家也只敢等着中原自己崩溃,只敢宣扬什么崩溃论,却从不敢真对我们中原做什么,他们不敢,他们怕你们这些武术界的人!”
颜飞微微有些意外刘伯的亢奋,他对刘伯道:“当时我就有点纳闷,你一个厨子,看到我杀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杀鸡杀鱼可和杀人不一样,你有点太镇定了!”
刘伯笑了,他有些自傲地道:“你以为我就只是个厨子么?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在部队里当过伙头兵,不止会做饭,还跟着团长杀过敌人!”
“这个你还真没跟我说过,你这厨子还有这本事啊!”颜飞笑了,他的表情一直很淡漠,此时就算笑了,也只是淡淡地笑。
“没办法,当时世道乱么”刘伯微微叹气道。
厨子杀人,说到底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刘伯感到自豪的,是他为保卫国家出过一份力。
“对了,以前没和你说过,实际上我见过你爷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颜靖的后人,你们的眼睛太像了!”
刘伯突然对颜飞道。
颜飞微微一怔,但很快释然:“我说你一个老厨子,怎么随随便便就敢和我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中人搭伙,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来历。不过你是怎么和我爷爷认识的?我爷爷在外活动的时间应该只有短短几年。”
“阿飞,不要看轻了你爷爷!虽然只有几年,但是你爷爷却在那几年中救了无数的国人!”刘伯笑得很开心,“当年山河破碎,我十几岁的时候偷溜出家门,想着我一个男子汉,怎么都不能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人糟蹋而一点作为都没有,就想着投军报国。但是当时我年轻啊,经验浅,早年被家里保护着,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出门在外,被人骗去了所有家当不说,还被抓国军抓去当兵!虽然这也算投军了,但这不是我想要待的军队啊”
“然后呢?”
颜飞有些好奇。
“然后我所在部队在战斗中被打残,我在溃败中失散了,就想着跑回家,结果半路遇上了另外一支部队。”
刘伯先是叹气,后又笑了。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颜飞问道,但他知道肯定不是的,不然刘伯后面不会笑出来。
刘伯摇头,而且是很用力地摇头:“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我遇上的那个部队,和国军完全不一样!那是真整想着帮咱老百姓办事,保护咱老百姓的士兵,他们遇上我,给了快饿死的我一口吃的,知道我想回老家,他们还捎了我一段路。路上我越想越觉得这才是我想要待的军队,就求团长收下我,结果你猜团长怎么说?他说,你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子,扛得动枪么?别给大人添乱,回家吃奶去!”
颜飞笑了,从刘伯的话里,他听出了不服气,也听出了深深的怀念。
“阿飞你别看我现在和和气气的,年轻那会儿也是倔得很,不然也不会从家里跑出去。国军抓我当兵,我想过要逃,那个部队不要我,我还非要进去不可!”刘伯露出得意的笑容,“于是我就对团长说啊,我是瘦得和个豆芽菜一样,但是我能料理豆芽菜啊!然后我就用随处可见的豆芽菜给团长做了一道菜。我那时候才想起我是个厨子,厨子说话,他就该用菜,说那么多话做什么啊!”
“然后那团长就收下你了?”
颜飞已经猜到结果,但为了让刘伯能说下去,他还是问了句。
“嗯,虽然团长经常对我骂骂咧咧,说是留下我之后,部队里每天消耗的米饭都翻了个倍,说我养出了一群饭桶,但他还是没舍得赶我走,其他和我们团有合作的那些个团,他们来团长带士兵,也时不时来我们团蹭饭吃,团长骂得就更凶了!”
刘伯笑得更得意了,这种骂,对他来说不更像是一种褒奖么?
“然后,你是怎么和我爷爷遇上的?”
颜飞在知道刘伯艰难地入伍的经过后问道,他知道刘伯说这么多,实际上都是在为接下去和颜飞爷爷颜靖相遇做的铺垫。
刘伯的笑容收敛了下去,他道:“有一次,咱团里出了叛徒,团长大婚那晚,团长刚过门的媳妇被掳走了,团长带着弟兄们追上去,追到平安县城的城楼,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