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怎么说也是极北群山最古老的魔修家族之一。他们这些一流魔门不是每个都是从远古传下来的,有的会衰落,有的会被吞并、取代,郁家却是从天地诞生起就存在的一流魔门,连入道家主都换了几代,可以说魔道道统建立以来的一切都有郁家的功劳。他们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面对郁家众人的不屑,公叔蜚陌当然也是付之一笑。
他回头看了看今日跟他一起逼上郁城的其他魔门主君们,一边暗骂他们缩在后面却把自己推上前,一边也只能继续刁难郁华野。
“怕?我们怕什么?有什么怕的?该怕的,不是你们郁氏吗?”
公叔蜚陌口舌生花地把他们这些天给郁家扣的罪名又重复了一遍,“总之,全魔道浪费了那么多资源和时间在那个劳什子祭阵上,功亏一篑,导致仙修们气焰大涨,我们这些人像当年一样又被你郁家坑了一回!你郁家总得给个说法吧?”
“现在咱们各家的人都在这,你们必须给个交代从当年论道大会到最近那个祭阵,你们郁家到底是不是暗里帮着仙道的?”
一连串强词夺理,混淆是非,颠倒因果,简直把倒霉催的郁家说成了仙道在魔道的卧底。公叔蜚陌刻意忽略了一日之前镜墙忽然碎裂其实是有郁家祭阵的少许功劳在里头,一门心思就要把郁家钉在耻辱柱上,把他们全魔道大大小小在仙修那里的失败全推到郁家一家身上,好以此为借口,行那欺辱掠夺、同道相残之事。
郁家一众纷纷哗然,对公叔蜚陌的强词夺理露出厌恶之色。同样雄踞魔道顶层,他们完全知晓这些同道的小心思,但更多是自觉倒霉,觉得是自己家族运道不好被推到了如此窘境。他们似乎无路可走。但他们也绝不会认输。“真是什么帽子都给我们扣啊……如果我们不认呢?”郁华野笑道,“如果我们根本不认,你们打算怎么做?嗯?”
其他郁家之人也在附和。
“就是。”
“你们不就是贪图我们郁家的资源么?说得冠冕堂皇!”
“连我们对魔道的忠诚都质疑。卑鄙无耻!”
“仗着家主们不在,才敢来装义正辞严!”
“谁才是叛徒?仙修入侵时临阵捣乱的才是魔道的叛徒!”
“镜墙都碎了,你敢说通天祭阵真的不成功?!”
“……”
因为在场之人一个个在魔道位高权重,都还习惯端着架子,说话也算文雅。没人破口大骂。
公叔蜚陌无能为力地回头投过去一个眼神,十分潇洒地主动后退几步,表示自己没词儿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见公叔蜚陌公然撂挑子,旁边一位来自傅家的长老只好补上前,继续对郁家逼迫道,“今日,郁家若不出个交代,休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来得如此之急切,就是要赶在入道家主们从云端回来之前把事情做实了。如果郁家家主还在的话他们一群修行者如何敢打上郁城?但郁家家主不在,他们趁着人多势众,以多敌一,从郁家这个肥得流油的同道势力身上咬下一大块肉,事后哪怕入道家主们回来了,事情已经做完了,郁家已经被打劫了,他们自己家的入道家主肯定会护着他们,集体向郁家家主施压,把一切抹平了去。
反正是已经得罪了郁家,与其等入道者们回来了再叫郁家家主找他们算账,那还不如继续得罪个彻底,踏上一万只脚,令其永世不得翻身,再无还手之力!
极北群山中一流魔门数量太多了点,毁掉那么一个两个,消失那么一个两个,也很正常嘛。
“哦?想硬上?”
郁家人集体笑了起来。讽刺却畅快的笑声,在挤满了人的云台和殿门之间回荡。
其他魔门主君都有些疑惑郁家人眼下是被包围得密不透风,他们为什么不怕他们围攻?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你们也得做得到才行啊!”
随着郁华野话音落下,极北群山中十分之巧的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闷响。所有人不得不转过头,视线越过云台边往底下的群山看去。
只见那些高高低低的山头间,竟在天光之下寥寥地升起了几缕火烟,明显是魔兵们开始打斗的迹象!
郁城内城区所占据的这片山头一眼望不到尽头皆是金碧殿堂,无数繁华,笙歌艳舞,纵使白日亦有满山耀如繁星的灯火在不停歇地燃烧,彰显着古老魔门的奢靡与华丽。其他魔门眼馋的就是这些地盘,这些藏在山体之中的内城府库,今天若能逼迫郁家交出一些“赔偿金”“保护费”,他们就不虚此行!能顺利闯上郁城之巅堵郁家主君们的门,他们自然是例行派人在下面骚扰转移了卫兵们的注意力,可是这边主人们还说这话呢,底下的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那并不是他们手下的人在攻打郁城。
当各大魔门上层在大殿之中打嘴仗时,没有人注意到,底下郁城内城各个山头已经开始了零零碎碎意料之外的混乱。
“不好!”公叔蜚陌等人这时收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郁家的动作。
他们这才仔细看了看面前殿中的郁家诸人,发现人数好像不太对。这里仅仅有一些地位比较边缘、无关紧要的主君和长老,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