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曜灵,和风容与。
明日映天,甘露被宇。
时过日上三竿后,百花谷可谓是倾巢而出,迁徙的队伍整装待发,草精花怪集结洞口平地,百十来人的队伍分两组,一组护着老弱病残,一组全幅戎装如临大敌。
“百花谷自建立以来,仰仗在场的诸位才有今日之规模,乃是吾等安身立命之所,然,今突遭变数故送大家伙离开,望今后有朝一日再续前缘,出发。”
林芝谷主简短致词便目送门人离去,门下众人只知离去却不知所以然也,奈何谷主下有严令无人敢越雷池半步,只得是稀里糊涂的打包细软背井离乡。
洞口走出一人,眼下黑圈深重显是一夜不眠,虽夜不成眠,眼中却蕴含神光,出了洞与林芝谷主对望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
徐老天师出了山洞走到晏婆婆面前,拱手一礼待之,道:“老朽有一事相求,望能应允。”
晏婆婆不用猜也知其所以然,道:“可是为了你家孙儿?”
“正是。”
“明白了,只要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定保你家孙儿无恙”晏婆婆并未推辞,当即答应。
“甚幸,请受老朽一拜。”
徐赣当场跪下晏婆婆赶紧拦住,然而她根本拦不住,唯有勉强受了礼拜,深知这一拜的分量有多重。
将徐子麟交于晏婆婆之手实属无奈之举,思来想去众人之中也唯她能授此重托,晏婆婆接过子麟并未多言,只是深深看上一眼便转身离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天师目送远去了的背影,叹了一口大气,一块心病终于落下实地,相信她定会将子麟平安送回人间,然而,他千般思量还是忘了一人。
“你为何不走?”徐赣问道。
“为何要走,囝裴我也很想见识下妖帝是何等样的人物,更何况乃是妖帝凶心,只是想想便足够刺激。”
囝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摩拳擦掌的模样,引得众人侧目,林芝谷主无意中瞄上一眼,看得他很是受用,挺起腰杆子收紧了肚子,意气奋发,好不威风。
徐老天师闻之叹息,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人物,见其意义决也不好再行反驳,唯有任他留下。
四人重归温泉秘境,跟来的戎装女妖手握寒光冰刃只等厮杀,想那妖帝飞廉凶名誉满天下,古时黄帝和蚩尤之战便有其身影乃上古凶兽,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人未曾记载,想来其中必有蹊跷。
徒然,水潭内一阵激荡,像是煮沸了的开水泛起水花无数,地面共鸣,震动不休。
“来了。”
四人带着众多门下子弟跃入水潭,顺着水流进了地底水脉。
……
晌午时分阳气正浓,飞廉本命属火,借着神雷之力又借天时,强行挣脱伏魔古阵。
水牢内无数玄铁链寸断,妖帝飞廉背生有羽,振翅一展足有百丈,汹涌澎湃的妖力喷覆而出,拔地而起之时瀑布倒流、山崩地裂,地底水牢眨眼间灰飞烟灭化作一片废墟。
“哈哈哈……我妖帝飞廉重见天日了。”
妖帝飞廉一阵狂笑,笑声中洞窟崩塌形同末日,双羽一振正待离去,徒然洞顶崩塌大块山石重重下压,如泰山压顶一般将他打入深渊。
“不,小谷你这个贱人,老夫绝不轻饶了你。”
洞顶巨大的禁制启动,山崩海啸,巨大的岩石从天而降,汹涌的海水倒灌逆流,上下夹击将妖帝飞廉团团围困,顺势把他活活掩埋了起来。
只可惜禁制历经无数年月,展现的力量也是有限,只能镇压一时却不能镇压一世。
妖帝飞廉岂可等闲视之,一身妖力更是深不可测,深渊内刮起一股狂风,强劲的龙卷风倒卷碎石浪花无数。
风眼中妖帝飞廉摆脱禁制,化作一股狂风疾冲直上。深渊内飞出一只怪鸟来,鸟嘴鹿身,生有犄角,毛发奇长,一羽单飞想必是刚才的禁制伤了羽翼。
失去一羽空中难以掌握平衡,妖帝飞廉一头撞向洞壁,硬是砸下一个深坑蛮力惊人,顺势跌入河流激起滔天骇浪,巨浪过后飞廉收了真身,幻化成一茹毛饮血怪人,光着腚一步三步远,一路狂奔。
风驰电掣,怪人在水道中横冲直撞也不知毁去多少山石,可就是离不开这一条水道,来来回回的瞎折腾,仿佛此地俨然是一处迷宫,道路错综复杂难辨东西南北。
妖帝飞廉猛地止步不前,多年未经打理的乱发拖到了脚后跟,乱如鸡窝的发丝中一对精光闪烁,挥手一拂,狂风化作锋利刀刃摧枯拉朽切割洞壁,坚硬的岩石上硬是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缝,向前蔓延。
“呵呵,小小迷魂阵也敢拿来显摆,不自量力。”
妖帝飞廉以力破法,迷魂法阵立即告破,身处地下水脉的徐赣当即遭到反噬,吐出一口老血。
“怎么,迷魂阵给破了?”林芝问道。
“不碍事还有其余八阵,就算九阵全数告破还有我这条老命,祸事是我闯下的自当由我一力承担。”
徐老天师挺直了腰杆喝道,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眼神坚定非常,拼了一条老命不要也要让妖帝止步人间。
“何必如此,你也不知妖帝飞廉关押在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