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泰坦进入天空城, 象征美好想象的家园在泰坦的肆虐下被任破坏,无数不朽族看着这一幕,表情都有微微的动容。
头顶无数属于天空城的战舰架起了炮口, 对准了那十二不速之客,只待深红一声令下, 几轮齐射就能将泰坦连同天空城一起埋葬。
但深红却迟迟没有开口。
深红看着已经坠落的天空城, 垂下眸子,盖住眼里的悲伤。
天空城,不仅仅是人类最后的诺亚方舟,对于智械而言, 也是最后的港湾了。不被人类所接纳的智械, 只能够居于一隅,既不参与, 也不加入纷争, 今天空城的毁灭, 对深红而言味着智械连这最后的港湾也随之消失。
果纪启明还活着的话, 会责怪深红吗?会后悔他创造出的智械吗?毕竟智械本应该是保护人类而被创造出的,到最后,却成为了夺取天空城的罪魁祸首。
深红不知答案, 看到天空城坠落的那一刻,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一同崩塌了。
深红喃喃:“天空城本就不是为智械制造的。”
苍蓝摇了摇头,他深深地看着深红, 然后:“创造天空城的时候, 纪启明博士提交了关于人工智能法案的企划书。”
深红怔了一下。
“他一直有在努力的。虽然最后没有等到结果, 但纪启明博士从没有把人工智能看做另一区别于人类的敌对群体。”
苍蓝:“在紧急的灾难中, 任何一为了生存而抱住浮木的生命都不应被苛责,即抱住的浮木是价值连城的宝藏, 也亦是——纪启明博士始终都是这么认为。”
即纪启明博士知了深红的所作所为,应该也只会叹息一声,然后“对不起深红,没能做到自己的承诺”诸此类的话吧。
毕竟他一向是这样的人。
深红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一切的根源并不在他,正那在危难中抱住浮木的生命一样,深红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智械能够在这世界活下去,并且作为有尊严的生命而活下去而已。
深红自嘲地了:“是吗。”
“其实也很想他,对吧。”
或许连深红自己不知,他对于纪启明博士的怀念,惋惜,向往,追随,信仰乃至纪启明博士死后,那被抛弃的怨恨,完可以另一词概括。
而在这一点上,深红和苍蓝其实并无两样。
深红神情微怔,他看着远处的天空城,与眼前灾洪一片的城市,想到纪启明,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又想到他对张毕方连同所有旧人类的愤怒,良久后,才叹了口气。
“嗯,很想他。”
……
“轰隆隆——”
随着泰坦逐渐深入天空城,这座钢铁岛屿不知为何开始发出隆隆震颤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地底苏醒,古老的气息开始蔓延,这一切对于身处泰坦之中,通过共感感受周围的纪眀烛而言格外清晰。
“越越近了……”
纪眀烛的心脏在其影响下开始砰砰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静下。
“异种母体的发射器核心正在躁动。”
摇光的声音传入驾驶舱,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不安:“好像泰坦的出现也在影响它,天空城对于异种母体核心的压制力越越弱了……”
异种母体的核心从初这颗星球开始,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膨胀蔓延,其生信号强度更是随着时间推移呈指数型增长,经过这么多年,异种母体的核心早已不知膨胀扩散到什么程度,就像一颗积蓄已久的时炸弹,一旦引爆,扩散的生信号足以跨越无数星系,将宇宙神明吸引而。
泰坦本就是异种母体的一部分,当它们共同出现,力场的波动也在逐渐唤醒母体核心,这颗沉寂多时的时炸弹,似乎终于到了即将爆炸的边缘。
“能把核心漏出吗?”
纪眀烛问:“没空慢慢找了。”
除了母体核心的影响,身后十一具泰坦的追杀也让纪眀烛有些力不从心,他一边要应对十一具泰坦的围杀,一边还要抵抗母体核心的波动影响,这让纪眀烛逐渐力不从心起。
摇光刚想自己做不到,下一秒,他的光脑就接收到了自苍蓝的信号。
“……收到了苍蓝的天空城密钥。”
摇光愣了一下,然后:“可以是可以,但这样做的话危险了,甚至有可能都逃不出核心的扩散范围,真的要这样做吗……”
轰!!
纪眀烛控制烛九阴躲过阳射线,原本平整干净的操作舱今已经变得有些狼藉,操作舱的舱壁被泰坦的血肉挤压,警告的红光疯狂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