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黑箱拾级而上。
侍者在门前躬身,覆盖能剧面具的脸微微抬起,白面嘿牙,唇角翘起,这笑容似乎讨好,又似嘲讽。
路明非目光稍作停留,侍者低头,路明非迈步入内。
一张张赌桌,机器,全部贴着封条,没有荷官,没有赌客,路明非站在大厅,举目四望,不见一个人影。
路明非仿佛立于赌桌的坟场,周围贴有封条的赌桌,是见证其曾经辉煌过往的碑。
不,还有。
除了路明非自己外,这里还有一人。
“啪啪啪!”
掌声由缓到急,在空旷大厅回荡,凸显几分诡异。
侍者高高扬起双臂。
不知何处响起交响乐,磅礴大气开场,震撼心弦。
侍者捂住脸,似感动似悲伤,他像是路明非在九州见过的戏子,沉浸在戏剧里无法自拔。
路明非活动活动五指,一把拽住侍者脖子,侍者想躲也躲不及,试图反抗却根本无法撼动路明非手掌,无论速度还是力量,侍者和路明非都不在同一个维度。
小提琴破音,刺耳的尖锐声音叫人心脏加速,侍者在路明非手中,虫子一样扭曲。
“他们呢?”
路明非问。
侍者喉咙深处发出嘶嘶嘶的风声。
路明非抓住能剧面具,想要掀起,刚开始有这动作,感受到反馈的触感,路明非微微皱眉。
撕拉一声。
路明非掀开能剧面具。
这声音太奇怪了,不像是揭面具,倒像是撕裂皮与肉。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路明非撕下的,正是一层脸皮。
暗金色的骨头,蠕动的血肉,这是在揭开面具后呈现于路明非眼前的一幕,至于面具,路明非低头看一眼,手头这张酷似能剧面具的玩意,原来是脸皮。
破音的小提琴再次响起。
急促拉弦,陡然拔高。
在这曲调攀上最高峰的瞬间。
又一个侍者闪亮登场。
他高举双臂,向着空旷大厅的四面八方频频致意,好似此处宾客满座。
路明非扔下手中瘫软如泥的侍者,走上前去。
“请!”
侍者躬身引路。
路明非在能剧面具上多看了片刻。
这个笑,是嘲讽吧。
路明非甩出竹签,贯穿侍者额头。
“下一个。”
走到头,又一个侍者,同样的能剧面具。
他盘溪坐在矮桌后,桌上是煮沸的水,还有茶杯。
“他们人呢?”
路明非问。
“年轻人,要有耐心。”
侍者慢悠悠的说。
“来,喝杯茶。”
侍者自顾自摆弄起茶具。
“对了,提醒你一句。”
“这个我可是这里最后一个我了。”
侍者看向路明非,阴冷感就好似是路明非被蛇咬了一口。
侍者又低头摆弄茶具,小心翼翼藏起他的目光。
他的话还在慢悠悠响起。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连最后的我也死的话,可没人能告诉你那孩子在哪了。”
“你是风间琉璃的什么人?”
“来,年轻人,坐,先坐。”
侍者似乎笑了笑。
“至于我嘛。”
“算起来,应该是那孩子的老师吧。”
路明非想了想。
“王将?”
侍者似乎有些意外,顿了顿,话语里多上几分笑意。
“哎呀呀,真是难得,看来你是被那孩子认可的人呢。”
“可真是,就算是对认可的人,那孩子也不能这样什么话都往外说吧。”
“这样做叫我这个当老师的,真是无奈呢。”
说着王将摇起骰来。
“风间琉璃没说。”
路明非在桌对面坐下。
“是我自己猜的。”
“哦……”
王将拉长语调,若有深意的看一眼路明非。
“我还以为,卡塞尔新近崛起的s级,是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夫呢。”
路明非只是笑笑,并无过多表示。
之后两人无言,王将专心致志沏茶,路明非旁观。
“请。”
王将推来一盏茶。
路明非举起,感受一番温度,笑了笑,一饮而尽。
“这样做可不合礼仪啊,年轻人。”
“我又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礼仪,管不到我头上。”
“但所谓礼仪,不就是用以训话外来者的手段么?”
“很抱歉,对我无效。”
王将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摇着头。
“真固执啊。”
路明非放下茶盏。
“好了,茶也喝过了。”
“风间琉璃呢,在哪里。”
“先别急啊,年轻人。”
王将说。
“既然是那孩子认可的人,我这个做老师的其实也很好奇。”
“不知道s级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勐鬼众一起,拯救这片土地呢。”
这句话出口,王将一扫先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