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绘梨衣有没有关系?
电话亭响起急促铃声。
路过行人投去目光,疑惑的想着,这可真是奇怪,明明亭里没人,怎么就响了?
车水马龙的东京街头,电话亭固执的响着,孤独又倔强,自然是没人接的,但无所谓,电话亭继续响了,它像是在等着谁,在所等的那人来之前,都会一直响下去,一直到大水淹没这座城市。
路明非看了许久。
想起来了。
几天前,路明非曾给风间琉璃打去一个电话。
当时就是在这里。
路明非笑了笑,他穿过人海,接起话筒。
“你好。”
路明非说。
“是路君么!”
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
“太好了。”
女人松了口气。
而后以万分郑重的语气开口。
“请务必来救风间大人。”
“拜托了,路君!”
夜晚的风真是喧嚣。
路明非仿佛看到鲜艳和服的女子盈盈下拜。
风间琉璃么?
那个喝酒时豪爽如侠客,偶尔又流露出稚童般天真和依赖,叫着你哥哥的人。
一个很矛盾的家伙啊。
路明非澹澹笑了。
说来,源氏重工里有绘梨衣的治疗办法,作为其对手的勐鬼众,搞不好也有。
再者说了,风间琉璃好像还是当今蛇岐八家少主的兄弟吧。
一个个念头闪过脑海。
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风间琉璃啊,是曾与我并肩战斗过的人。
这就够了。
“在哪。”
路明非轻轻吐出这句话,竟是举重若轻,话筒对面的樱井小暮愣神一瞬,而后展颜,她在少年的话里看到雷霆斩开风雨的凛冽决意,于是彷徨的心安定下来。
不愧是大人钦佩的男人啊。
樱井小暮想起风间琉璃提起路明非时,眉眼焕发的光彩,那是于漆黑深海迷航的小舟,终于得见灯塔的坦然。
“极乐馆。”
“很抱歉我无法派人前去接您。”
“请……”
路明非悠闲的靠着,侧头听话筒,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手臂。
“我知道了。”
“十一点是吧。”
“好,准时到。”
“没事,没事。”
看少年这样子,仿佛只是与同学约定,一起去试胆大会或者看烟花,亭外放学的学生看来,路明非礼貌点头,女孩脸红红的低下头去,不敢多看,只有走得远了,才敢鼓起勇气的回头望,那电话亭却是空空如也,晚风卷起地上的叶,一截风衣咖啡色的衣角隐没于人海,美好的一如幻觉。
于是女孩怅然若失,同伴们取笑,她就羞红了脸,打打闹闹,走得远了。
女孩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她在人海不经意间目光交错的少年,在挂上话筒后,就要去付一场刀光剑影的约。
杀一些人,救一个人,当然在这之前。
“一份关东煮,谢谢。”
路明非站在热气腾腾的小摊车前。
饿了呀。
周围都是东大学生,很多穷人家的孩子只是供孩子上东大已竭尽全力,平时生活都得孩子自己想办法,食堂是吃不起的,看着菜单的价格就已经败退了,幸好东大旁边还有这样一条小吃街,味道不错主要价格亲民,很多学生都会来。
说起来在这片高楼大厦的钢铁森林,寸土寸金的奢侈地界,竟还有这样一条保持旧时代风貌的街巷,不明就里的人路过,定会大为费解,。
单说这条街上百年如一日的拉面师傅吧,就算在这拉上五十年的面,也不如把小摊车那么点大的土地转手一卖来得钱多。
曾经不知道多少房地产商销售前赴后继,信心满满的试图谈下这条街,他们憧憬着在这里建立起洁净明亮的写字楼,再创出一笔可观的收入。
后来全部铩羽而归。
这条街的主人似乎拥有异常强大的背景,一如神话里不可逾越的叹息之墙,任你再大背景再大来头,在这堵墙前也得叹息。
而伟大的叹息之墙此刻正守在他的拉面摊前,神情凝重的翻着杂志,以批判的目光审视一位位衣衫褴褛的姑娘。
啊这腿真白。
附近的东大学生称呼这位拉面师傅越大叔,越大叔真的很亲切,就像是会在日落西山的傍晚熘达到你家里闲聊的长辈,有些话孩子是不能和爸妈说的,毕竟说了也不能被理解,还不如最开始就不开口。
但这些开不了口的话,多多少少能和大叔说一点吧,都是大叔了,肯定经历过很多的事,困扰孩子的烦恼,大叔或许也曾经有过。
东大的学生很喜欢找越大叔聊天,很放松,像是对自己来说天大的困扰,都能被越大叔给包容。
就是有时候越大叔会旁若无人的翻着只有男子汉才能看的杂志,叫女孩子们面红耳赤,往往这种时候越大叔就会一边笑着一边感慨,诸如“青春真好啊”之类的话。
这条街冷清了两天,今天又热闹了,推着小吃车的中年人们聊着“这两天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