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谢,夫人。
我确实很难过,但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樱井小暮甚至还笑了笑。
奇怪的是,这笑里丝毫没有勉强,若硬要说的话,大概便是释然吧。
就是那种听闻雷霆大作,过了许久,苦苦等候,终于,大雨瓢泼的释然。
见到绘梨衣还是一头雾水,樱井小暮笑了笑,为她解释起来。
大概在绘梨衣看来这件事真的很奇怪。
心上人的坟被人挖开,尸骨不知所踪,不只是阴阳两隔,就连心上人死后的安宁都无法保证,这种事无论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痛苦。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的樱井小暮这又是?
原因其实很简单。
侯爷他早有安排。
夫君?
同为完整神血的拥有者,但路明非是天生神子,他的特殊要远强于其他人。
一旦自己沉眠,必将发生极其不好的事,这种预感也曾今不停的提醒着路明非。
于是他做出种种准备。
其中,当他把目光投向了樱井小暮,准备将统筹大局的工作交给她时,有关于源稚女的糟糕未来,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所以,在樱井小暮动身前往冠军侯府之时,樱树旁的源稚女墓,已是一座空坟。
当时樱井小暮还不清楚冠军侯如此行为的意义所在。
甚至心中还有些许怨气。
无论大周还是扶桑,随意迁坟都不是什么好事,打扰死者安宁,都是属于禁忌的范畴。
也直到今天,樱井小暮才真正明白,冠军侯当初为何要执意如此。
想来那幕后之人,肯定不好受吧
气的想要吐血也有可能。。
挖坟这种事都坐了,但却是收效甚微。
那如今的兄长
放心,冠军侯安排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打扰他。
那就好。
绘梨衣也松了口气。
但两个人眉宇间始终有一抹凝重。
源稚女的坟因路明非的预感免遭劫难。
但这可不是终点。
幕后之人连挖坟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坐的。
可以想见的,接下来冠军侯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但是,想不通啊。
绘梨衣和樱井小暮讨论了无数次。
始终没能想出幕后之人的身份。
他们也曾设局,试图引得此人现身。
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仿佛他们撞上了一座高山,这山是如此之大,不要说挑战,就连一窥其全貌都
做不到。
那么,这山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绘梨衣和樱井小暮心中都有所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甚至匪夷所思到了,连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根本不用多想的。
放眼全天下,可以如此逼迫堂堂武侯之人,不超过三个。
而其中能量最大,地位最高,养得起最上等死士的
大概也只有那一个。
可是。
尊贵如他,又为何要对冠军侯下手。
冠军侯有什么连他都看中且必须得到的东西么?
退一万步,就算有好了,但冠军侯是谁,三年边疆浴血,可以说若没有路明非的付出,大周是否还能有今日的安定局面尚且两说。
天下人只知当今天子对冠军侯荣宠太过,但怎么就没有人想一想,如果没有冠军侯,这天下到底还是不是当今天子的天下呢?
路明非的今日,是他一刀一枪,真真切切的从战场之上拼杀来的。
是他理所应得。
但他与这个时代终究格格不入。
路明非曾经认为的理所应得,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天子荣宠。
只要天子看重,无论你有没有本事,都
能权倾朝野。
而一旦你失了天子荣宠。
管你什么武侯什么功勋。
统统可以一捧黄土作了古。
冠军侯,接旨吧。
曾经对路明非笑脸相迎的太监,如今高高在上,神态倨傲,甚至看也不看一眼那位青铜面具的将军。
安静许久。
在太监看来,这大概是冠军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了吧。
也很正常。
无论是谁,骤然从云端跌落尘土,在这巨大的落差下,心里肯定都不会好受。
堂堂冠军侯,之前极尽天子荣宠,一朝跌落,身上的差事一撸到底不说,还被天子下了闭门读书的命令,这已经相当于是变相的软禁了。
周围人看着那个全身盔甲的将军,心中都是不由得唏嘘不已,朝廷上下不管与这冠军侯关系如何,心中对这位武勋封侯的将军,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敬佩。
说来陛下这旨意,谁都没有看懂,冠军侯近日来有什么过错么?怎么忽然就下如此重手?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所以然,或许只能感慨一句,大约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吧。
青铜面具的将军双手拖住明黄圣旨。
他道。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