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
他恍然回神。
路明非终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但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次提到绘梨衣的死。
对于路明非来说,比最严酷的刑罚,还要残忍。
绘梨衣紧紧握着他的手。
“夫君。”
看得出来她也很不好受。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和自己的心上人永远分离?
“记住。”
“你答应我的。”
“我从来没提过要求。”
“这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你不能食言。”
“你不能骗我。”
她深深的凝望路明非。
“答应我。”
马车一直向前,一直向前。
路明非感觉前方通往的并非是京城,而是悬崖。
要把他们两个人都给一块吞噬。
这可真是难受。
“好。”
“我答应你。”
京城是两人相遇的地方。
他们回了外王府。
成婚后,尽管绘梨衣一直住在冠军侯府,但原来的外王府也有派人回来经常打扫。
他们推开门,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陈腐气味,家具也未曾积灰。
两人走过一间间屋子。
绘梨衣脸上焕发出神采,兴致勃勃的给路明非介绍这里这里和这里,介绍它们各自曾经的故事。
她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过往都说给路明非听。
“记得这个窗台么?”
“嗯,怎么可能会忘。”
这里是绘梨衣的房间,至于窗台,是路明非当初离开京城的前一晚,与绘梨衣告别的地方。
临走前路明非留下了一封信。
“是这个。”
绘梨衣取出来。
是当年路明非留下的信。
她一直珍藏到今天。
“夫君。”
“我想去那里。”
“好。”
路明非搀着她,绘梨衣坐上窗台,这是那天路明非坐了一晚上的地方,此刻在这里的是绘梨衣。
她闭上眼,含着笑,想象着那一晚夫君在这里的样子。
“就像是做梦一样呢。”
“我可以嫁给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