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悠闲自得,就好似这里压根不是什么亚伯拉罕血统契见证下的严肃场合,而是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昂热只是观众,以局外人的视角旁观,而不曾参与其中。
路明非动了。
他压了压手,缓慢而有力。
意思很明显了。
稍安勿躁。
原本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为之缓和。
混血种们绷紧的背也放松下来。
说实话,他们心中还有些失望。
渴望战斗渴望暴力是铭刻于每一个混血种骨血里的本能。
尽管他们在习武后缓解了龙血带来的暴虐,但武者可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存在,这是一个不比混血种安分到哪去的群体,而同时具备了两者特征的卡塞尔学生们,到底是个什么心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没有战斗固然可惜,但既然是路师的决定,他们也便从了。
教授戏的施耐德微微颔首,或许连学生们自己也没发现,在半年高强度的习武生涯中,他们已经逐渐完成了从一个散漫大学生到令行禁止的战士的转变,这是施耐德十分乐见其成的,既然是屠龙者,那肯定得有军人的样子才行,他一向如此认为,可惜固执的昂热有他的一套理论,与那个倔老头相比,施耐德更喜欢路明非。
虽然s级平日里总嘻嘻哈哈,但施耐德能看得出,这位少年身上有着浓重的军旅气息。
参过军的人身上会带着军队的印记,多少年也消不下去,更何况塑造路明非的,不是和平时代的军队,而是血流成河的战场。
路明非倒不是顾忌亚伯拉罕血统契,说实话,或许在混血种的社会这本书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威,但路明非的骨子里是武者而非混血种,他可不信什么亚伯拉罕血统契,有这本书见证怎么了,该动手他还是会动手,丝毫不会含湖。
只是,没必要。
校董会的投票还没结束呢,他倒是想看看,这些手握特权的人都怎么想的,像弗罗斯特和老僧这样的人,是多数还是少数。
路明非不急,非人的修为就是他的底气,他有足够的从容去面对一切。
混血种们的目光都集中到校董会长桌。
只是不曾想投票从最开始就出了意外。
出面的人是帕西,他宣读密党律令,暂时剥夺昂热的投票权。
昂热身为卡塞尔校长,同时也有名誉校董的头衔,他有投票权,只是和其余六个席位不同,名誉校董的投票权存在限制,若是涉及自身的提桉需要回避。
这个提桉虽然大篇幅在说九州武道,但里面总归是绕不过两个人,路明非和昂热,没有路明非也就没有武院的建立,而没有昂热的支持路明非也就不具备相对应的权限,卡塞尔能有如今的局面是在两人的共同作用下完成。
回避就回避吧,昂热摊摊手,脸上看不出丝毫负面情绪,他甚至还在笑,如三天前第一次听证会那样的笑。
弗罗斯特很厌恶昂热的这个表情,就好像没有什么能出乎这个男人意料一样,如果可以,他真想看一看昂热惊慌失措的样子,那一定很有趣,有趣到足以下酒。
是准备了什么后手么?
弗罗斯特扫过长桌的几章椅子。
老僧,女贵族,哈士奇,少女……
还有最后的空席。
弗罗斯特投出赞成票。
昂热,我只希望你到了最后,还能笑得出来。
大屏幕显示七张石椅,各自绘有代表身份的纹章,堕天使的是加图索,腐朽世界树的是卡塞尔校长,唯独一把椅子最为特殊,通体灰色,只在本该绘有纹章的地方,勾勒出一个模湖的方形,像是某件物品的轮廓,但到底是什么呢?没人知道。
“这是密党建立之初的事了。”
副校长慵懒的声音在路明非身边响起。
路明非虚着眼,转头看靠着木头栏杆的副校长,喂喂喂,这里是听证会吧,多么严肃的场合,你睡觉就算了,不惊允许就随意走动,还过来串门,搞什么搞什么,没看到上面所罗门王脸都绿了么?
副校长还是我行我素,他以一个极其拉风的姿势靠着栏杆,那样子就彷佛这压根不是什么栏杆,而是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跑车。
“小明非啊,你知道密党的历史么?”
“历史书上学过。”
“啧,历史书。”
副校长不屑的撇嘴。
“忘记那些哄小孩的玩意吧,听听我的。”
这是……要说什么秘密了么?
路明非确实好奇,但他可不像副校长这样不靠谱,路明非没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多少混血种参加的听证会,上面还有亚伯拉罕血统契,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吧,这可不是什么适合说秘密的场合。
只是,路明非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明明副校长在和自己聊天,还一副听爷爷讲过去秘密的派头,要知道,能从这位炼金大师嘴里说出来的秘密可一点不小,但奇怪的事就在这里,路明非惊讶的发现不管学生还是教授都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校董会吸引,最多就是看一眼副校长,很快也就移开了目光。
他们对副校长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