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没说!”
芬格尔好一阵面色变换。
懊恼,决意,悲伤,阴狠。
种种复杂的神色在这个卡塞尔百年以来最大的吊车尾脸上如走马灯般闪烁。
就好像这人还专门报班去学了表演一样。
而现在就是他在路明非三人面前展现自己学习成果的时刻。
楚子航和零蓄势以待。
在场的三人就没一个观察力是弱的。
芬格尔的表现谁都看得出来有问题。
他在早上故意去追小倒霉的动作太明显了。
还有这人与摊主的对话,路明非因为语言原因没有发觉,但楚子航和零可是听得真切,虽然芬格尔已经做的很到位了,但有几个细节他还是放松了警惕,楚子航和零敏感的判断出,这场对话完全是在芬格尔的主导下进行,那些有关小倒霉的情报与其说是打听来的,倒不如说是芬格尔主动透露出的。
后来零也将这一发现告诉了路明非。
路明非其实并不惊讶。
他早已看出自己这室友身上的问题。
吊车尾么?、
什么时候吊车尾的评判标准是与凯撒和楚子航一个等级了。
在芝加哥火车站与芬格尔第一次见面时,路明非就觉得有趣。
那时他的目光在芬格尔的肌肉和身材上格外的停留。
说来似乎还因此被这家伙给误会了自己的性取向来着
这个仇我阎罗记下了。
言归正传,以路明非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芬格尔这一身的肌肉可不是什么样子货,那壮硕的身体里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毫无疑问,芬格尔是一个强大的战士。
甚至,不客气的说,换成习武之前的楚子航与芬格尔打,谁胜谁负尚是两说。
毕竟此方龙族世界的人空有超凡的力量,却缺乏了相应的战斗手段,就像是断了传承一般,极少有人能懂的收敛自身的法门,就这样的家伙放在路明非眼前还真没有多少秘密可言。
更别说在卡塞尔的第一个晚上,芬格尔还有凌晨时分悄悄起夜的可疑行为。
路明非可不会相信自己这隐藏了实力的室友大晚上不睡觉是跑到路灯下面学汉语。
但他当时只是出声稍微敲打了一下芬格尔。
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很正常的事,路明非是习武之人,可不是搞情报的间谍,没有那种一定要把每个人的秘密都弄到手的变态爱好。
只要芬格尔的秘密别影响到自己,路明非随便他折腾,怎么开心怎么来,无所谓。
可是现在,这影响出现了。
路明非注意到芬格尔有一个不经意看向村雨的眼神。
学长的佩刀?
说起来,好像他们进入这座小镇以后,芬格尔就多出了时不时地看向学长这把佩刀的习惯。
这把刀对他很重要么?
路明非暗暗的想。
显然楚子航并没有发现芬格尔的小动作,甚至于有时候连芬格尔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就像是一个人上到船后会下意识的确定救生衣的位置那样,是人处在危险环境中对生路的渴望。
也就是说,在芬格尔眼中,如果出现了什么危险,学长的村雨是他最后的求生手段么?
终于,芬格尔眼一眯,牙一咬。
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沉重。
严肃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连续留级打破卡塞尔评级下限的废柴。
反而,像是个一往无前的战士了。
他似乎是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
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势令人动容。
路明非三人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就见他缓缓起身,吐出一口气。
要来了么?
路明非想。
砰的一声。
如山崩如炸雷。
路明非三人沉默的看着双膝跪地深深垂头状若忏悔的芬格尔。
他猛一个抬头。
露出泪流满面的脸。
“都是校长逼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