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学生会首席主动退了一步,又再一次问。
“那你呢,每个人习武都有他的理由,又是什么支持你一直走到今天?”
“我么?”
路明非沉吟。
他看到台下一双双好奇的目光。
甚至包括楚子航。
作为场中除却路明非外唯二修出劲力的武者,他自然清楚路明非刚才那段话代表了什么。
听上去似乎是些无关紧要的大道理,实则不然,九州武道讲究精气神三者齐头并进,讲究明心见性,炼体境界倒也罢了,若是一个武者想要往更高处走,却连他为何前进的缘由,为何习武的原因都不明了,大概率连非人这一关都是无法迈过。
甚至于对于一个真正的强者而言,明悟本心比什么强悍的神奇体质变态的习武天赋,都要重要的多的多。
楚子航正是如此,他从习武的最开始就明白自己前进的原因,也知道自己终将抵达的目标。
但是路明非呢?
他的学弟,他的路师。
这个掌握了一条通天路却慷慨的将之分享给他们,毫无私心的手把手将众人领上武道的少年。
他习武的理由,又是什么?
路明非的目光飘远,他淡淡的笑了,轻轻的念了两句什么,晃了晃头。
“每个习武的人都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原因。”
他说。
“至于我,大概就是为了让每个人都有,可以自由选择的权利。”
说这话的少年,隐隐然却有了几许独属于宗师的气度。
他抱了抱拳。
“我的国家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说来师傅二字太重太沉,我担不起。”
“你们也不必如此称我。”
“但这开头的门,我给诸君推一把。”
“往后这千万里锦绣前程,各走各的人生,,各有各的精彩,我只一言。”
路明非说。
“这初心啊,莫失莫忘。”
没有掌声,确实有几人想鼓掌,只是手刚抬起来便又迟疑地放下。
总觉得在这场合掌声也太过了嘈杂。
那便抱拳吧。
礼堂后方的摄像机忠实记录下了这一幕。
台上的少年与台下的众人抱拳以对。
有某种沉重的古老的东西跨过千年万年光阴降临在了这里。
远东的礼仪习俗在世界另一端的大学课堂上重现。
也不知那些人泉下有知,见了这少年,会作何想。
路明非为众人讲述了九州武道的大概,从入门的站桩到何为养神法,炼体非人外罡乃至最后的武圣,也都一一说明,提纲挈领,高屋建瓴。
除了玄之又玄的武圣不谈,路明非曾为天下第一,以阎罗之身修至半步武圣,以青铜面具斩出第二神后又从头开始再走一遍龙蛇密录,甚至自九州回归龙族,更是舍去龙蛇修为,着手自创的开天桩,可以说九州武道有史以来,从未一人如他般将武圣之前的道路反复来回走了个三趟,大小关隘万种细节,尽皆了然于胸。
这也是少年几日来分心他事的底气所在。
对于路明非而言,给一群连武道入门都是不曾的人讲课,根本不需要什么教案什么准备,如何炼体如何站桩,什么是武未来的路,统统这些几乎已成了他的本能,到时上了讲台,信手拈来便是,还用得着担心什么?
此刻正是如此。
路明非说的洋洋洒洒,只是一个桩法的选择便引申开万般气象,火部水部金部,那大日妆汾江煮海,金部的剑王朝又这般潇洒快意,台下的学者激动的面色涨红,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清楚什么叫体系,所以他们自然能轻易听出级话语描绘出的景象究竟是一条何等辉煌的道路。
甚至大师们越听越是吃惊,级所言分明是一个完整自洽且成熟的技术,不同于混血种学界对于如何化龙的学说猜想,他们始终无法解决混血种那孱弱的灵魂与龙类伟力之间的矛盾,犹如孩童挥舞千斤巨锤,伤人前先伤了自己。
但是灵魂这一困扰了混血种千年又千年的难题,竟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手中迎刃而解。
养神法。
虽然养神法究竟是怎么达成强壮武者精神的这一原理大师们并没有听懂,级还说了许多远东古老典籍里的词汇晦涩难明,但具体的操作方法和可见的未来级并未藏私,他们都已仔仔细细的全部记下,之后所需做的便是实践总结,尝试用他们熟悉的手段进行分析。
路明非并不知道这些大师抱有的想法。
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或许只是轻轻一笑,随他们去。
路明非不认为大师们能从九州武道上研究出点什么。
正如科学与炼金都是通往真理大门的两条道路一样。
武道也是。
只不过手段不同,立意不同,但三者真有高低之分么?不见得吧。
他从未想过用九州武道去解释科学或者炼金。
那样也太傲慢了。
没有什么道理能用来解释一切。
与现代科学相比,传自龙类的炼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