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制服质量可真好。
拖着芬格尔裤脚往前走的路明非如是想。
明亮到了能以辉煌形容的灯光,走廊干净得一尘不染,尽管只用了半天时间收拾,但学生会并未给级留下一地狼藉的诺顿馆。
反倒可以这样说,这里简直富丽堂皇的过了头,像是皇宫了。
当然,在场的两人都不会这样想就是了。
说出来或许有些夸张,但事实正是如此,也即零和路明非两人都有于皇宫居住的经历,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皇宫,曾经住过皇帝,或者正住着皇帝的地方,与那些门牌上写着“贵族庭院”或者“皇家山庄”,实则只是开发商随便找了个喝大了的设计师画的图偷工减料做出来的玩意截然不同。
所谓啊格局啊胸怀啊品味啊,其实就这样的,你去到过足够高的地方,也领略过足够独特的风景,自然而然便养出了宠辱不惊,今后再见了怎样的奢华,也不过哦一声,说句真好看啊,也便罢了。
到此刻路明非的资料已在守夜人上传开,他过往的人生毫无保留的呈现于混血种们面前,而精英们也拿出十二分的热情细心观察。
芬格尔有一句话一点没错,那就是无论路明非承认不承认,此刻的他已是所有卡塞尔学生,甚至包括毕业生的焦点。
或者,更准确的说,冉冉升起的传奇。
甚至不必将之与历史上的英雄相比。
现代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昂热。
那位老人钦定的级,被他所承认,享有相同地位的少年。
如果仅此而已,人们还能说没准是老人上了年纪,一百三十岁的高龄,偶尔看走了眼也是有可能的事。
但路明非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阶级。
也证明了那位老人并未走眼。
既然如此,那么路明非所能给人提供的想象空间,就值得说道说道了。
下一位传奇,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点,2012末日的预言在普通人的世界或许只是未解之谜,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并成为谈资,仅此而已。
至少不会有人西装革履地在哈佛或者剑桥的礼堂上一本正经的面对一流的教授学者们讲述“”如何应对玛雅文明有关2012世界末日这样的课题。
那简直太疯狂了。
但如此疯狂的事正在混血种的社会中频繁上演。
他们在芝加哥,在巴黎,在东京,在深海,在极地。
几乎所有拿的上台面的混血种组织,都在紧张的讨论2012。
这是悬于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且那根吊着利剑的丝线已摇摇欲坠。
与路明非同届上大学的学生并不知晓。
当他们度过或美好或颓废的四年生活,甚至还不等拿到毕业的证书。
世界便将终焉。
而得知了末日预言的混血种,正是最关注路明非的一群人。
史诗里不仅有英雄,同时还有等待英雄解决的危机。
两者相辅相成,正是有了无解的危机,才能衬托出英雄远超常人的伟大。
而又有什么危机能与世界末日相比呢?
有人凝望级从天而降的身影,看着那少年长身而立,忽然有种荒谬的念头。
有那样一个瞬间,他们居然觉得2012,令人绝望且无解的2012,或许只是为这个少年所搭设的舞台而已。
用以成就传奇的名。
但,真的么?
他们想。
真的,只是传奇么?
假如一个人连世界末日都能摆平。
只是传奇这样的称呼,真的足以称呼他么?
这一页,许多人注定失眠。
正如芬格尔所说那般。
许多人是看着路明非的照片入睡的。
但他们想的可是人类和混血种的未来,世界末日的危机,英雄传奇以及史诗。
当然,某些女生除外。
至于旋涡的中心,所有人目光的焦点,我们的级路明非。
诺顿馆,会议室。
虽然九州分部尚未真正建立,但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已有了名为九州的组织,所以路明非在此以九州的名义召开会议也无可厚非。
参会人员包括九州共师路明非,弟子零,以及编外人员芬格尔。
“我也想当弟子啊路师!”
“驳回。”
说来路明非曾经也的确认真思考过他人该如何称呼自己。
师傅肯定不合适。
正如他在1000次列车上对施耐德所说,师傅也即师父,尤其是对习武之人而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两个字的份量可远比看上去的要重得多。
退一万步说,哪怕有朝一日真个有人以师傅称呼路明非,那此人也必是路明非真正收入门墙的弟子,传授龙蛇密录,手把手教他或她神兽百形,也将在可见的未来以龙蛇密录第二十六代传人的身份行走天下,与众武者切磋,以印证胸中所学。
如今思考这些也实在为时过早,践行九州武道的人不足二十,更遑论什么天下。
那其余人要怎么称呼自己呢?
圆圆陈平安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