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侍啊。”
病床上是一个清秀的男人。
看得出短碎发经过精心的打理,一丝不苟。
眉眼看起来像是个少年人,闭目自然,第一眼看过去,会给人一种这男孩大概是睡着了吧的错觉。
男人双手安详的叠放于小腹处,脸上有淡淡的妆容。
师兄轻咦一声,用手指在男人的脸颊上一点,再放到眼前细细观瞧。
“怎么了?”
韩野问。
师兄皱眉了好一会。
他把手指给好奇的韩野看。
“这个是”
“颜料。”
师兄说。
“油画用的颜料,因为我家那口子的关系,我对这些颜料有些了解。”
师兄皱着眉,一边搓掉指间的颜料,一边打量病床上男人的脸。
“奇怪,是千面么?”
他自言自语。
“用油画的颜料给尸体化妆。”
“怎么想的?”
“用颜料”
韩野猫那样的瞪大眼睛。
“给尸体化妆!”
他低头去看男人安详的脸。
忽的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韩野哆嗦着搓了搓手臂。
他想象着千面坐在病床旁,在调色盘上准备好颜料,一笔一笔的给尸体上妆。
没准千面在做这件事时还会唱着歌。
比如莫扎特的舞曲什么的。
“真是个变态。”
韩野说。
楚子航对着尸体点了点头。
“打扰了。”
他说。
然后轻轻的打开尸体叠放的手。
在那双手下面,是一只玻璃瓶。
“这是”
韩野凑近了些,困惑的说。
“蚯蚓?”
是的。
男人叠放的双手下,压着一只装有蚯蚓的玻璃瓶。
这些蚯蚓已经死了,僵硬的缠成一团,毫无生气。
“为什么会有蚯蚓啊?”
韩野问。
“也许是千面做的。”
师兄猜测。
“分析千面之前的作案手法,他往往会怼受害者的尸体进行一定的加工,就好像,进行艺术创作那样。”
“艺术!”
韩野咂舌。
“听起来就是个变态嘛!”
“危险混血种。”
师兄摇头。
“你以为呢,什么叫危险混血种,这家伙,大概已经不把自己看成人类了吧。”
“不过,奇怪了。”
他皱眉不展。
“千面从来都只是对女性下手。”
“为什么这一次,会是个男人?”
“这不符合他的作案规律啊。”
“也许。”
韩野猜测。
“是千面死侍化更严重了呢?”
“无法控制龙类的杀戮欲望了么?”
师兄沉吟。
“这么说也有道理。”
“可是。”
他的目光落在尸体精心化妆的脸上。
从这妆容的精致程度,不难看出千面当时有多用心,大概是以创作艺术品的态度下的笔。
甚至,比之前绝大部分的案件,都更为精致。
“一个被杀戮欲望所控制的混血种,真的还能有如此的绘画水准么?”
“而且,话说回来了。”
“我们之所以认定千面是危险混血种,向着死侍堕落。”
“一方面是因为千面频繁作案。”
“另一方面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爪痕。”
“现在,在我们已经确定了死侍的现在。”
师兄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韩野和楚子航。
“假如那些痕迹就是死侍留下的。”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千面他,并没有堕落。”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
话一出口,师兄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口误。
“这么说不太好。”
“嗯”
“举个例子吧。”
他想了想。
“有了。”
“你们知道汉尼拔么?”
“好像是一步里的角色,杀人狂的心理医生。”
“是了。”
师兄说。
“其实这本的汉尼拔,原型就是一个混血种。”
“我怀疑,千面就是类似汉尼拔这样的人。”
楚子航重新合上男人叠放的手。
压着玻璃瓶。
为他盖好白布。
“我想起来了。”
韩野忽然说。
“那个流浪者!”
“你们说的那个消失在这里的流浪者!”
“会不会,就是他!”
楚子航给苏茜描述了男人的面部特征。
“没有错。”
苏茜给出肯定的回答。
“就是他。”
“果然么。”
韩野有些落寞。
“还是没能赶上啊。”
“你小子。”
师兄把手放在韩野的头上,揉搓他的发。
“真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