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琴心禅师和劈两半他们人呢?”玉如意忙迎上去问。莎罗奔叹了一口气,大骂道:“今天吃过晚饭后,那个莽夫劈两半一直跟在琴心禅师屁股后面纠缠不清,要他无论如何得陪自己半夜时分摸进沃日官寨去!大概他们两人偷偷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坏了,看来他们也凶多吉少,今夜官兵早有预谋,咱们都在其算计之中啊!”玉如意大叫一声,茫然呆住。半晌方问:“小金川土司和沃日土司他们人呢?你难道也没有见到吗?”莎罗奔不由破口大骂道:“泽旺这个狗贼和沃日土司狼狈为奸,一看大势已去,索性投降了官兵!刚才叫嚣着还要抓住我好去邀功请赏呢!妈的,真不是人!”玉如意顿时恼羞成怒,娇叱:“别让我撞见他,见到必一刀毙命!”
当下只好与莎罗奔他们一起,去马厩牵出几匹马来,翻身上马。专捡偏僻人少之处,欲图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趁着夜色,发现东南北三方均喊杀震天,唯有西方死一般的沉寂,静得令人诡异,令人不解!
但他们别无选择,只好拼了命地一头扎进去!因为此际人心惶惶,连久经沙场的玉如意都吓破了胆,她已被这一连串打击搞得六神无主!面对劈两半的不听军令的擅自行动,还有小金川土司和沃日土司的叛变,以及鬼眼去搬救兵的杳无音信,这一切的一切,才造成了今夜全军覆没的惨痛结果!她该如何去见额娘?又该如何向她解释呢?!为什么额娘迟迟没有发兵救援?论时间援军早该到了!莫非邛山官寨也遇到了危险?!
心中带着这些疑虑和不安,玉如意和莎罗奔领着十几名残兵败将,仓惶地窜到一片树林,突听喊杀声四起,一时火把通明,将整个林子照如白昼,一彪人马刀枪如林围了上来,为首一人银盔银甲,手握一把当今天子御赐的尚方宝剑,坐下一匹大宛名驹汗血宝马,气宇轩昂,不怒自威,正是自己的阿玛白闪电!
“来将何人?”白闪电将马横在马路当中,大声问道。玉如意知道阿玛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能不装些样子,当下也装作双方素不相识的模样,冷冷道:“在下玉如意,请老将军让开!否则,别怪在下翻脸无情了!”
白闪电朗声说:“本大人爱惜人才,不想妄杀无辜性命,愿意亲自出战,咱们一决雌雄如何?如果你侥幸胜了,本大人放你一条生路,自然会让你安全离开这儿!如果你不幸失败了,那就怪不得本大人了,会将你们关进大牢,日后押解进京,听候圣上发落!”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就是暗中告诫自己的女儿:一会儿打斗时,我佯装落败放你们走。逃出生天后,你要引以为戒,可不能再跟随你额娘造反跟朝廷斗了!俗话说得好:十年寒窗不如一代经商,三代经商不如一代扛枪,三代扛枪还不如弄个官当!自古穷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纵观历史上下五千年,无论哪朝哪代,只要与朝廷做对的,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都死得惨不忍睹!这是血淋淋的现实啊!做为父爱如山的阿玛,我不希望你和你额娘最终走上皇宫午门外的断头台!
“好吧,在下愿意听从老将军的安排,咱们一决高低!”玉如意挥舞着快刀,纵马上前和白闪电厮杀到一处!高手过招,外行人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的。两人呼喝有声,打斗激烈,让两边观战的众人眼花缭乱,一时分不清谁是白闪电谁是玉如意了,只见刀光剑影浑若一团白哗哗的浓雾弥漫开来,令人目眩神摇,晕头转向。
忽听得一人闷哼一声,突然跌倒在马下!顿时雾散云收,刀剑入鞘,人们这才看清,玉如意端坐马背之上,浅笑盈盈。而白闪电却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苦笑道:“不行了,年龄大了,以后不服老不行啊!”当下一摆手,放玉如意他们一行人马过去。
玉如意临行前,朝自己的阿玛深情地望了一眼,突然鼻子一酸,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滚落香腮!心中大感很不是滋味。阿玛说得不错,他已经老了,已经两鬓斑白,英俊如昔的国字脸上,也刻满了皱纹!
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平时虽然没有温柔体贴的话语,但多年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大事,哪件不是他一手摆平的!从十年前的天牢劫狱事件,到上一年的三堂会审,以及现在的绝处逢生,阿玛可算竭尽所能呕心沥血!
然而最后,他老人家落到了什么?是额娘的薄情寡义,步步紧逼吗?是将事情愈演愈烈,闹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吗?是最后眼睁睁看着一家人一步步走上断头台吗?更可气的是,今天当着他那么多部下的面,我居然将他老人家打倒在地!做为为人子女,我这样做大逆不道啊!如果事后人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将有何脸面苟活于世上?!
穿过树林,刚转过一道山坳,就来到了狭窄的阴阳谷,但见两边悬崖峭壁林立,怪石嶙峋,危峰兀立。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仅容一人一骑方可通过!玉如意心想:“如此凶险之地,如果前面隐藏一彪人马,我们十七个人必死无疑!”
不料俗话说得好:喊曹操,曹操到!想什么来什么!只听得峡谷中一阵喊杀声四起,前面宽阔地带涌现出一批黑压压的大队人马来!待到士兵们点亮火把,王如意这才看清,列列作响的杏黄旗下,一人金盔金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