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完首先告诉她王小虎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然后又告诉她男生心智发育要比女孩慢。
妈妈问她为什么那么在意王小虎不愿意理她,她说一直都很想帮助王小虎。
妈妈听完对于她的动机表示了肯定,但是对于她的执行过程,妈妈给她讲了一个刺猬的故事。
两只刺猬在寒冷的冬天里互相依偎取暖,一开始,由于两只刺猬距离太近,各自身上的刺都将对方刺伤了。
后来,它们调整了依偎的姿势,相互拉开了适当的距离,不仅使得对方相互间顺利取暖,而且再也没有伤到对方。
乔芝芝正不解,妈妈接着又告诉她:“芝芝,有的刺是看不见的,你感觉不到,不代表别人感觉不到。”
“有时候在与人相处过程中,你的优点可能恰恰是阻碍你们沟通的障碍。”
“你有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待你的种种行为吗?”
乔芝芝一下便明白了妈妈的意思。
如果把她和王小虎比作两只刺猬,对于她而言,王小虎身上的刺是她看得见的,而对于王小虎,她身上的刺,是她自己看不见的。
那时的自己带着一些好学生的光环,而王小虎是大家眼里的差生。
这两种属性似乎本就带着天然的矛盾。
并且就像妈妈所说,一直以来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试图走近王小虎,偶尔还带着一点“强迫”。
站在王小虎的角度,面对自己的种种举动,不理解和排斥可能才是一种源于自我保护的正确做法。
而重新回到自己的视角,她也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
从天桥事件过后,她心里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要以一种平等的视角去看待王小虎,而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带着一副有色的眼镜在看待王小虎。
在与妈妈的谈心结束后,困扰乔芝芝的问题终于有了新的进展,她似乎感到自己应该怎样去做了。
学校里再遇到王小虎,她不会再刻意地表现出什么。
或许是她心态上的转变终于奏效,她发现王小虎并不是那么躲着她了。
甚至一次在教学部的大厅,王小虎居然还主动用眼神和她打了一次招呼。
这让她颇感意外的同时也暗自坚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就在这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和王小虎又在楼道里遇见,她挥挥手,王小虎也和她挥了挥手。
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又让她大跌眼镜,王小虎又开始躲着她,并且这次带着明确的回避神情。
就因为她和对方一样报了钢琴素养班吗!?
她认为王小虎就是觉得她报钢琴素养班是为了接近自己,所以才又拿出了敌意。
因为除此之外她找不出别的原因。
可她报钢琴素养班和王小虎真的没有一点点关系。
她不可以喜欢李老师吗?
她就是因为李老师在给大家拍合唱团期间,被李老师的琴声所吸引,被李老师的谈吐所吸引,为李老师关于青春舞曲的解读所深深感动,所以她在得知李老师要在书人开设钢琴社团时才第一时间报了名。
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舞蹈课的时间和钢琴课的时间有冲突,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钢琴。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音乐老师,就算在她的小提琴恩师,蓉城大学音乐系的沈教授身上,她都没有体会过李老师给大家上课时的那种感觉。
她有想过王小虎作为李老师的学生肯定会报李老师的班,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乔芝芝好像也习惯了,从五年级到现在,她真的已经习惯了。
大概就像妈妈所说的那样,男孩子心智发育慢。
你慢你就慢吧,反正我把你当一个很好的朋友,你随意吧,我上我的课,跳我的舞,学我的钢琴就好。
乔芝芝心里安慰着自己,一边是不甘的心,一边是学习生活的热情。
很快,学习生活的热情战胜了她不甘的心。
当然,她也不是小学时代的她了,小学的时候她不在乎同学的风言风语,可现在的她也开始在乎了。
她清楚解释就是掩饰,所以面对身边同学朋友的打趣,她只能说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再多说好像她真的喜欢王小虎一样。
在她心里喜欢是一种很特别的情感,尽管她一直没有体会过,因为在她心里自己没有喜欢过哪个男同学,也没有喜欢过王小虎。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这个半个月除了上钢琴素养课以外,她都没有怎么见过王小虎。
还有一件事,她想等上完这节素养课,再到周末回家和妈妈商量,她想学钢琴,不只是在学校里,她希望周末也能找李老师上课。
就在前天,她听她的舞蹈老师说十一月第一周学校要举行社团展演,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她的舞蹈社团,而是李老师的管弦乐社团。
乔芝芝五岁开始学习小提琴,也参加过沈教授在校外组织的交响乐团排练。
所以她清楚目前社团的现状,如果让乐团现在出一台节目,难度非常大,大多数同学的水平连初级都达不到,只有少数极个别算得上入门。
这样一群乐手怎么上台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