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如实道:“到琳琳了,只剩琳琳没考了。”
李安望向门口的小车,“快进去啊,没看考官老师等你呢。”
男考官见两边的老师都来了,转身就进去了,嘴里嘟囔道,“快点昂,都几点了。”
就在小车刚准备转头进去,罗伟东又开了口,这次是冲着李安,语气还算温和,“请问你是这些孩子的老师吗?”
小车听到这声音这次冲着老师去了,立马转过身。
李安却像是没听见,依旧看着门前,笑说:“干嘛啊这是,快点,车琳你进去,外面没你事。”
罗伟东一听‘车琳’二字,心跳漏了半拍似的。
心说这孩子是车琳那眼前这个戴帽子的男人岂可她不就是李安?!
可他随即却摇了摇头,不可能,李安怎么会让车琳考级。
单这一条,他就断定此人必不可能是李安。
然而下一幕却让他彻底傻了。
见小车走进考场,李安帽子一摘,直接转向罗伟东,眼神不冷不热,“我是他们的老师,您哪位?”
罗伟东看清眼前这张脸,瞳孔瞬间收缩,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居然真是李安!!
这不尬住了吗!!
罗伟东心里苦不堪言,心道欧阳舒恒你真是我祖宗!
连忙松开怀里的欧阳舒恒,罗伟东上前弯腰赔笑:“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认出您。”
说着伸出双手,“李安老师幸会幸会。”
现场的画风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望着这一幕,刘丰瑞觉得自己快爽飞了。
王小虎现在只想老师直接伸手给那男得两个大耳刮子。
马可在组织语言。
季洋长出一口气。
只有小北望向了考场方向,心说希望琳琳不要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说来也怪,刚才还鬼哭狼嚎的欧阳舒恒现在也不哭了,跟在老师身旁我见犹怜地望着李安,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只不过这名李安老师并没有看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安伸手和罗伟东握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音流闪电从考场里传了出来。
门外所有人不自觉望去。
而门内两名考官已经被眼前钢琴前的景象惊到合不拢腿,钢琴前坐着的哪里是一名考生。
腕移指落间,那声音,那动静,那身段,哪分明是一个小演奏家。
太快了,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太稳了,温到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强弱波动。
太爽了,爽到让人只想一直听下去。
所以这是一个只有八级的孩子可以演奏出来的音阶吗?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别人了。
在蓉城,她只能是李安的那名金奖得主学生,车琳。
一想到这,男评委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个戴帽子的身影。
电光火石间,他耳边的音阶已经悉数弹完。
门外。
一片安静。
只有欧阳舒恒惊恐的瞳孔抖动不停。
而然恐惧并没有就此结束,接着她就听到漫天音符如同轻飘飘的花瓣在空中飘荡一般。
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听着耳边的琴声,欧阳舒恒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难以确定,这首似乎应该叫花纹的练习曲,她去年考八级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弹过。
所有人都听得到门内传来的琉璃琴声,李安也听到了。
他心说还不错,至少从音乐里听得出,小车没有被受到什么影响。
那么接下来。
李安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您怎么称呼?”
罗伟东:“李老师客气,罗伟东。”
李安轻轻点了下头,“罗老师稍等,“接着,“季洋,怎么回事。”
罗伟东忙继续赔笑:“误会误会,李老师,误会,小孩子之间的几句口角。”
几句口角?
李安刚才可是听见了那句刺耳的——“老师,那个女生说要撕烂我的嘴。”
这是孩子们之间的几句口角吗?
不过还好,当时她听到的声音不是他熟悉的。
这话刚才要是从小北或车琳嘴里传出,他真怕他当场就要暴走了。
现在来看,刚才喊这句话的,应该就是罗伟东身旁的这名女孩了。
他不是针对谁,这一圈就那么几个小姑娘。
而这名女孩口中的“那个女生”,想来应该不是小北,就算小北气急了,大概也想不出“撕烂你的嘴巴”这种词儿。
季洋就更不可能了,季洋怎么会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所以把此刻所有在场的人都算上,“那个女生”,说的只可能是车琳。
但对不起,李安不信。
小车是个什么孩子?
小时候会把后厨被打死的老鼠找地方埋了,走路遇见蚂蚁窝会停下绕开。
这样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所以李安不信。
他认为小车是被诬陷了。
可如果小车没有被诬陷。
换句话说,小车确实说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