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教授,你要是以为对方能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音乐厅,叫上几个老外,搞上了一节大师课,对方就是什么厉害角色,那就大错特错了。
别说在燕京了,在全国各地,只要你有点人脉,舍得下点本,这事他就能办。
如果孩子在燕京找的这位老师是个水货,那趁早断了联系,承诺再美都是镜花水月,最后只能坑了孩子,白花钱还耽误时间。
如果老师靠谱,那这个事就可以继续往下研究了。
陈璇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让李安稍等会。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后,陈璇回过电话。
“这个雷老师是燕院的在职教授,不过不是管弦系的,是音乐学的,也不是专门吹萨克斯的,是个吹单簧管的,我问了一个现在在燕院读研的师妹。”
那这个信息假不了,李安心里大概清楚了,“辛苦了,你没给她说是帮我问的吧?”
陈璇:“我又不傻,她也没多问。”
李安:“行,那咱视频吧?”
陈璇幽怨道:“一会我得和我妈睡,今晚家里睡不开了。”
李安:“明白。”
陈璇:“你又喝酒了?”
李安:“嗯,陪我爸喝了点。”
陈璇:“那你也早点睡吧,不说了,我妈过来了,晚安。”
李安就听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八万一:晚安小米
放下手机李安去洗漱,厨房里安妈正忙着收拾。
“老妈晚安。”
回到卧室躺倒在床上,李安觉得天花板都在转,接着拿起枕边的日记本,翻了两眼便瞌睡的睁不开眼。
于是关灯睡觉。
睡觉前他想尿尿,但实在懒的起来。
一夜无话。
窗外蒙蒙亮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起身下床扶着床边的写字台就往卫生间冲。
厨房和客厅都亮着灯,老两口不知道窃窃私语什么。
“安子还睡不,不睡洗洗来吃早饭。”
安妈的声音接着从客厅传来。
一通长达三十秒的小便结束之后,李安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接上刚才的梦了。
因为就在此时此刻,不知道谁家在外面放鞭炮炮了,噼噼啪啪。
这种动静李安没听过了,这一听,还唤起了一点他儿时记忆,过年不就是放炮和收压岁钱嘛。
认认真真洗了把脸,李安精精神神的走出卫生间,回卧室拿红包的路上,他下意识往厨房灶台上瞥了一眼,接着停脚下一拐走进厨房。
停在灶台上前,目光落在两只用过的碗上,其中一碗里面还剩了点汤底子,这不就是昨天晚上那锅面吗?
一时间他不由想到被自己亲手扔掉的那罐长毛的牛肉酱,鼻子一酸。
就像是那罐肉酱是被自己放坏的一样,心里顿时五味陈杂,不是滋味。
仰头深呼一口,他才觉得胸口那口气上来了。
哎哟,这老爹老妈,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昨晚那锅面不是一点不能吃了,可没必要啊。
“安子。”
安妈的声音接着传来,李安忙吸溜了一下,接着回头应了一声。
接着回卧室拿出了他准备好的两枚红包,来到客厅大大方方的递到了老两口身前。
“爸妈,新年快乐。”
老两口正扎着东西,就见儿子递来红包。
老李:“我们不要。”
安妈也跟道:“我们要着这个干啥,拿去自己好好攒着。”
李安不由分说地一人一个,塞到了老两口手里。
老李咧了咧嘴,看着自己手里的红包笑了笑,接着交给安妈,“给你你就拿着花。”
安妈想着反正儿子的钱放到她这她也是帮儿子攒,也就接着了,“快去吃点东西。”
李安往餐桌上一瞅,盘子里是两个金灿灿的炸油饼,碗里是鸡蛋汤,盘子和碗中间的小碟子里放着安妈腌的泡菜。
他没问两人吃了没有。
坐下拿起油饼就嚼了起来,真好吃,他回蓉城要带几个回去给陈璇。
越嚼越香,嚼着嚼着他心里不由盘的算起齐云松昨天给他说那件事。
大师课。
窗外不知又是谁家放起鞭炮,这家的炮声还没消停,另一家的炮声又响起,伴随着一阵孩童奔跑的欢笑声。
见老爹抱着一挂鞭也要下去放炮,李安端碗仰头干了碗里的汤,放下碗就要跟着出去。
“爹我来。”
不光爹叫的越来越顺口了,就连着装他都不太在意了,拿起手机回到卧室,他从衣架上抄起那件被原主称为“工作服”的老旧大衣,披上就跟着下楼了,秋裤就露在外面。
单元门口,一群小孩远远的围观着,李安半蹲着用烟头缓缓伸向鞭炮的捻子,一见磷火闪烁,起身撒腿就跑。
滑稽的模样惹得小孩们一阵大笑,笑声在噼噼啪啪的炮响中显得更加清澈。
口袋一震,他掏出手机。
一条语音信息。
徐丽:老师虎年大吉,嘿嘿。
不错。
听完王小虎的拜年语音,李安心笑经过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