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脑里的女孩说到这便浅浅笑了下。 屏幕定格在这一幕,定格在江瑟平静含笑的面庞上。 一分钟后,电脑进入休眠主动熄了屏。 卧室再度回归黑暗。 陆怀砚静静望漆黑的屏幕。 直到手机在黑暗中响,方动了下眼睫,低眸看一眼。 他等了片刻才接电话。 “阿砚,到家了吗?”听筒里,韩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陆怀砚压了压喉结,平静道:“母亲,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再给您回电话。” 韩茵在电话那头怔了一瞬:“阿砚,你怎么了?” 陆怀砚没说话,只是十分急促地又吸了一口气。 韩茵柔声道:“你每次情绪不对时,声音比平常要沉一些。你同妈妈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要搁从前,陆怀砚只找个借口把韩茵搪塞过去。 可此时此刻,他大脑仍定格在屏幕的最后一幕,定格在江瑟含泪光的眼睛里。 良久。 男人闭上眼:“母亲,做错了一些事。” 他用掌根抵住湿润的眼睫,缓缓地道:“后悔了。” 陆怀砚从来不喜欢回头看,也不喜欢后悔。 因为后悔是十分无用的情绪,叫人软弱叫人脆弱叫人怨天尤人。 他的人生信条从来是朝前走,把所有无用的情绪留在过去。 可是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十六岁的岑瑟真正从那间废工厂里带出来。 后悔没有在她十八岁那年答应同她联姻,好好做她的药。 后悔让她一个人走上这么一条孤独无援的路。 如果有一日他知道他如此爱她,他一定从一开始就对她好。 不管她在哪里找到她,不叫她等不叫她哭不叫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无望地等待。 韩茵笑了笑:“阿砚,人后悔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妈妈也有十分后悔的时候,没关系的,阿砚,们好好去弥补,总好的。总好的,阿砚。” 说到后头,她声音里带了点几不可闻的哽咽。 听出韩茵声音里的哽咽,陆怀砚放下掌根,缓慢喘了两口气,眉眼渐渐恢复从前的冷静与沉稳。 “嗯,知道了。”男人阖电脑,快步往卧室外走,“该回去找江瑟了,等到了家,再同您电话。” 到玄关时,他顿了顿,又道:“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