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长臂一伸将灯摁灭。 眼睛骤然陷入黑暗,一阵窸窣声后,她身侧的床垫猛一陷。 “成,那我们就一块儿搭一程。” 男人的声音沾笑意慢悠悠传来,掺点漫经心的意味。 江瑟正要侧头看他,他带薄茧的手指已经掰过她柔软的脸颊,探身过来,唇重重落下。 一个晚安吻结束,他含笑道句:“睡吧,小姐。” 江瑟抬抬眼睫,就满室昏暗,在他模糊的面容上淡淡看眼。很快她阖起眼,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房间里的窗帘关得并严密,江瑟落在眼皮上的一缕晨光唤醒。 这缕光同时唤醒躺在她身侧的男人。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眼。 都是习惯独睡的主,即同睡一榻,也隔一臂的距离各占一侧。 这一臂空白的中间带,却突兀横两只交叠的手。 江瑟眼睫动下,余光瞥见她虚握成拳的右手正贴他掌心。 她睡觉时一贯规矩,睡时是什么姿势,醒来时是什么姿势,昨晚她的手分明是在窝里的。 男人的掌心分温暖,伴微微的粗粝感,从四周包裹住她的手和半截腕骨。 晨起时脑残余的混沌叫她莫名起点错觉,总觉他那温暖的手像是一把枷锁。 思绪凝滞间,长指忽然人强势分开,男人带薄茧的指腹缓慢穿过她指根,来她带伤疤的掌肉,疾徐与她指紧扣。 江瑟眨下眼,掀眸对上陆怀砚沉静幽深的目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早已转醒,知何时侧脸过来,静静看她。 深蓝色的薄搭在他腰间,他上身赤,锁骨线条嶙峋,似绵延的山脉。漂亮的肌肉纹理宛若叶子的脉络,从胸膛蔓延至腰腹。 他肩上有几道红色的抓痕,那是她双手攀在他肩脖没控制住抓出来的。 恍惚间,陆怀砚一声低哑的“早安,瑟瑟”将她彻底唤醒。 江瑟嗓子有发紧,想喝水。 “早安。”她的声音同样带点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将手从他掌心里抽离,她正要起身,一阵门铃声突兀响起。 掀铃人用猜都知道是谁。 顶层总套的门卡除陆怀砚,也就只有韩潇有。 江瑟眉心一跳。 她的衣还有昨夜他从她裙子里剥下的贴身衣物都在鞋柜上。 她扭头看陆怀砚:“玄关那里有我的衣服。” 陆怀砚显然也记起落在那里的是什么,却急出去,慢条斯理倾倾身,脸贴上她耳朵,在她鬓发上吻下,声嗓含笑道:“紧张什么?我会让韩潇看你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