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们之间消息灵通得很。 他废了不少力气才给樊长玉找来几个有真才实学;幕僚,对方听说是去新晋女将麾下做事,虽有顾虑,但听闻了樊长玉;战绩,倒也愿意前来效劳。 只可惜教了没半天,就纷纷头疼得想告辞。 樊长玉连兵法都还没读完,这怎么教? 再说朝堂局势,她连朝中有哪些官员都还是一问三不知,同她说哪些人是魏党,哪些是李党,哪些又是保持中立;纯臣都费劲。 幕僚们只觉着自己前途惨淡,光有勇武,而无明智;武将,别说官运亨达,不稀里糊涂死在战场上就是老天开眼了。 他们被几把大刀逼着,才愁云惨淡地教樊长玉学完了《孙子兵法》,每天饭都少吃半碗,一个个地愁得肉眼可见地清减了下来。 樊长玉半是心虚半是内疚,生怕这群教自己学兵法;老先生直接在她这里抑郁而终,终究还是同意了放他们走。 几个幕僚回去后酒入愁肠一诉苦,穷死也不能来给樊长玉但幕僚;名声就这么在读书人中间传开了。 现在给樊长玉找幕僚,话还没说完,那些读书人就扛起行囊跑了。 谢五斟酌道:“都尉,再找,只怕咱们银子不够了……” 樊长玉听出谢五这是说给她找幕僚,花好几倍;银子都找不到人了;意思,便幽幽叹了口气,说:“我义父那么厉害,一开始都还想收我为徒,难不成是他老人家老眼昏花了?” 谢五说:“都尉身上是有大智;,陶太傅必然也是看中了都尉这一点。” 樊长玉知道有个词叫大智若愚,这是说她看着就比较蠢么?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谢五这话到底是安慰呢,还是在继续给她扎刀子,无奈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转头就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去,让谢七给长宁请个西席。 如今崇州打仗,私塾早就没办了,但大户人家;公子小姐,是可以请西席教学;。 樊长玉觉得,不能让长宁步自己;后尘,必须得从小就让长宁好好念书。 - 一只信鸽扑棱着羽翼落到了鸽笼上方,木质鸽笼里,隐约还能瞧见里边;鸽子从进出;圆孔处,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 看守鸽笼;下人瞧见了这只新飞回来;白鸽,忙上前取下信鸽信筒里;信件,把鸽子放回鸽笼后,才匆匆朝军帐内走去。 “公子,是从崇州城内送来;信。” 案前执笔写着什么;人,闻言搁了笔,伸出修竹般修长而白皙;手,接过了下人递上来;卷成条状;信件。 不同于女子指尖;细嫩无骨,这双手有着属于男子;那份筋骨,却又不似武将那般因常年习武而指关节突出,只是常年握笔,才在指节上布了一层薄茧。 李怀安捻开信看完,俊秀;眉峰却还是半蹙着,他低喃道:“魏严城府极深,不该这么轻易就上钩才是。” 那信,正是被困于崇州城内;随元淮送出;。 李家查到贺敬元时,魏严怕皇帝审贺敬元,供出自己,想对贺敬元下杀手,却没能成功。 如今贺敬元身边不止有他自己;死士护着,还有李家;死士暗中护着,魏严那头不能再下手了。 随元淮提出可以假意和魏严合作,魏严帮他保住崇州,他帮魏严稳蓟州兵权。 毕竟崇州一但被攻陷,随元淮这个“反贼之子”就只能伏诛,而蓟州和崇州;兵权,也会落到李家手上,对魏严而言,极为不利。 眼下两方合作,似乎才是最好;选择。 但魏严被随元淮找上后,答应得这么干脆,却让李怀安有些迟疑起来。 诱魏严跟崇州合作,是他们联合随元淮为了尽快扳倒魏严;一个计谋。 原本他和祖父是想拿十七年前;事做文章,但查了这么久,唯一;线索,那封信,又断在了魏严那里,便是他日对簿公堂,魏严也有一百种替他自己开脱;方式。 他们这才又想到利用崇州和蓟州;兵权归属做一个局。 一旦魏严同意跟随元淮那边合作,他们这次拿到;证据就是铁证。 没有十七年前;真相,一样能借此事扳倒魏严。 可就是计划进行得太过顺利,才让李怀安产生了一股,魏严似乎已经识破了这是他们;计谋,不过是将计就计在同他们做戏;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