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父皇,儿臣绝无此意!那日之事不过是本分!儿臣尽儿子本分,当不得褒奖,换作任何一位兄弟姊妹,都能做到!”
说罢又对几个文官道:“你们休要再提褒奖之事!要说褒奖,那日父皇马儿受惊,韦指挥使还追过去救驾了!”
韦不琛一愣,正要开口,又发现陆铮正定定地望着自己,眼神中似有深意,以为陆铮是担忧自己又如定县火场那般,顶下崔礼礼的功劳,不由地心中有些烦闷。
定县那个功劳,崔礼礼根本留不下。两次追叛军,她都在,圣人疑心重,怎么会相信是巧合。
韦不琛不再看陆铮,而是看向左丘宴:“十殿下,微臣救驾护驾亦是本分,再说,那日是崔家娘子套住的惊马。”又看向宗顺帝,“圣人,微臣绝不敢居功。”
宗顺帝犀利的目光默默扫过众人,最后定在韦不琛身上:“韦指挥使鲜少说这么多话。”
再看向左丘宴:“宴儿鲜少这么谦虚。”
左丘宴眉头一跳:“父皇,此事要怪,就怪几位大人。本来儿臣就是来看看父皇可还安好,他们偏提什么论功行赏,这不是要把儿臣置于火上吗?儿臣绝无此心!”
宗顺帝见他说得真诚,脸色稍霁,伸手将他扶起来:“朕倒是有件事问你。”
“父皇请讲。”
“韦不琛押送扈少毅去泉州,朕想着让你去见见你姑姑,好好劝劝她。”
见长公主?长公主若是能被游说,又怎会做到今日这鱼死网破的地步?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然而此事推脱不得。
左丘宴不做半分犹豫,大声应下:“儿臣遵旨。”
宗顺帝又沉默片刻,才道:“你们说要论功行赏?”
话音中听不出喜怒,文臣们也不敢轻易再应。
“来人——”宗顺帝道,“带那崔家娘子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