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缠上马腿,马试图甩掉,来回蹬着蹄子。最后被咬了一口,一吃痛就发了疯一般,前后颠了起来。
禁卫骑在马上,拽住缰绳试图控制,然而那蛇剧毒,很快马就倒下了。
接连好几匹马一一倒下,抽搐起来。
秦文焘带领禁卫跳下马,站在圣人的马前,挥剑斩了毒蛇的头。
松林中起了一片血雾,但毒蛇仿佛不怕死一般,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一时间,树林中到处都是飞舞的蛇影和四溅的蛇血。
颜贵妃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紧紧抱住宗顺帝,泪水夺眶而出。
“爱妃莫怕。”宗顺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骨哨,镇定地吹响了骨哨。
左丘宴正追着一只兔子,刚搭弓要射过去,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哨响。
他带着贴身的护卫调转马头飞奔回营寨,与陆铮回合,顺着骨哨声追了过去。
“等等我——”崔礼礼带着拾叶骑马跑过来。
左丘宴顾不得昨夜的事,只皱眉道:“你去添什么乱?”又对陆铮道:“你也不管管?”
陆铮却纵马一跃:“她有拾叶护着,不用担心。”
韦不琛远远看见几人往松树林方向冲,心中了然。看样子是圣人中了燕王的埋伏,旋即也带着绣使驾马冲了过去。
一行人冲进松树林中,被这骇人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满地蛇尸、马尸,中了蛇毒的禁卫,伤的伤,死的死,横七竖八地躺着。
秦文焘踩在一具马尸上,还在与剩下的毒蛇拼杀。
“快!点燃松树枝!”陆铮飞身上树,砍了几枝枯枝丢给韦不琛和绣使。
带着松香的浓烟驱走了大部分的毒蛇,剩下的毒蛇也不是禁卫和绣使的对手,很快就被斩杀。
左丘宴冲过去想要扶宗顺帝下马,正巧看见一条细细,不足筷长的赤腹花蛇顺着树枝向下滑,悄悄落到宗顺帝的后背,吐着信子往他肩头爬去。
“父皇别动!”
“圣人莫动!”
陆铮与左丘宴异口同声地叫喊起来。
颜贵妃一扭头,正巧与蛇对上,她刚要尖叫出声,却被宗顺帝死死捂住了嘴,她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眼泪哗哗留着。
“圣人、娘娘别怕,微臣来引开蛇!”陆铮从身上取出一点药粉,涂在树枝上,缓缓递到宗顺帝肩头。
蛇怕刺激的气味。然而这蛇似乎没有闻到那味道一般,吐着蛇信子,张开嘴,露出锋利的毒牙,眼看着要咬下去。
陆铮看向左丘宴,左丘宴心领神会,从马上飞身扑过来,伸出结实的手臂,递到那条赤蝮蛇的嘴边。
赤蝮蛇果然转过头来狠狠咬住左丘宴的手臂。
“老十——”宗顺帝又惊又慌,看着一向吊儿郎当的儿子竟舍身救父,竟还摔下了马,倒在地上。
他正要下马去看左丘宴,不料胯下的马被一条漏网的游蛇吓得受了惊,提起马腿来惊叫,然后纵身狂奔。
“马受惊了!”众人翻身上马去追。然而受惊的马哪里如寻常马一般听话。
场景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受惊的马儿奔腾不止,而众人则尽力追赶,希望能尽快控制住失控的马匹。宗顺帝在马背上摇晃不定,颜贵妃更是紧紧抱住他,两人都显得惊慌失措。
“快!拦住那匹马!”秦文焘大声喊道,同时用力抽打着马背,希望能加速追上。陆铮紧紧跟随在那匹马后,然而始终难以靠近。
就在这时,一匹白驹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马上是一身红衣的崔礼礼。
她俯身驱马,鞭子一抽,马儿很快冲到了圣人身侧,她冲着宗顺帝喊道:“民女是崔万锦之女,擅长驭马。”
宗顺帝一听,心安了几分:“怎么做?!”
“抓紧马鞍,伏在马上,将缰绳抛给民女!”崔礼礼从小在马场长大,驭马之术自然得了崔万锦的真传。
宗顺帝闻言连忙照做,只是马儿狂奔,缰绳并不好抓。
“拾叶!”崔礼礼大喊一声。
拾叶一直紧随其后,得了命令立刻飞身上白驹,用剑柄勾住缰绳,用力猛拉,险些被马匹拽走,他稳住身形,再用力一扯,这才扯住缰绳塞进崔礼礼手中。
崔礼礼吹出幼时崔万锦教过她的口哨,又将缰绳反复拉拽,晃得那马儿眼花起来,渐渐放缓了脚步。
她开始对着马儿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宗顺帝听不清她说的什么,总之是说了很久,声音很低,很温柔,像是在安抚、诱哄。
接着,小白驹温顺地贴了过去,小白马温柔,又带着母马的气息,那骏马的步子已经慢下来了。
最后驻足在一片草地上。
秦文焘等人连忙上前扶着宗顺帝和颜贵妃下马。
颜贵妃已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半个字来。
宗顺帝一下马,一心只想着左丘宴,再顾不得其他,快步又上了一匹马冲回树林之中。
左丘宴躺在地上,手臂上被陆铮扎得死死的。手臂乌青低垂着。
他有些虚弱地靠在陆铮身上:“喂,该你表现的时候,你来救我。”
刚才陆铮给他眼色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伸手过去了。陆铮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