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间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敲敲门,很懂事地带着人进来伺候:“公子可是醒了?奴给您备了热水,您先沐浴更衣。”
又让人给崔礼礼上了热热的面条。
“粥撤了,那黄瓜留下。”崔礼礼冷着脸道。
松间只得应下,规矩地退了出去。
里屋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崔礼礼吃了两口面,昨晚的种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拿何景槐激他,然后顺理成章地进行了第一步,第二步。
枉费她使出浑身解数,又是撩拨,又是勾引,他竟在关键时刻,睡着了?!
奇耻大辱!
她将碗重重一搁,看着那碗腌黄瓜,脸色愈发难看。
里屋的水声停了。
门帘一挑,陆铮精神抖擞地走出来。
他换了一身靛蓝的大袖长袍,只是随手这么一系,墨发还湿着,滴着水,顺着领口滑进了胸膛。昨晚的醉意已然全消,整个人显得愈发的风流洒脱。
崔礼礼定了定神,想起昨晚的屈辱,又有些恼羞成怒,手攥紧了筷子,狠狠地戳进那根酸黄瓜:“陆大人的酒,可算是醒了。”
陆铮看着她,忍不住想笑:“你昨晚想要趁人之危,是天意没让你得逞。”
崔礼礼将筷子举起来,黄瓜软趴趴地耷拉着,在他眼前晃:“是天意,果然是天意!”
陆铮眼眸一眯,欺身过来,大手一抬,扯掉那双筷子,酸黄瓜啪嗒落在地上。
“看样子,昨晚崔姑娘不满意啊。”
他的衣襟敞开,露出一片铜色的胸膛来,沐浴后的清冽味道直往崔礼礼身体里钻。
昨晚她只想着赶紧吃到嘴,不过是胡乱撩拨了几把,如今这胸膛又在眼前了,她抬起手,意图不轨,却被陆铮抓住。
他的脸凑得很近,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不是说天意吗?还上手?”
黄瓜再蔫儿,它也是黄瓜啊。她舔舔唇,手又有些蠢蠢欲动:“你长得好看,再多给一次机会。”
崔礼礼觉得自己这句话是在恭维。
陆铮听着却不是这么个意思。
他依稀记得,昨晚她提到何景槐“夜御七女”的事,言辞之间,充满了跃跃欲试,最后竟还拿着换人要挟自己。
明日就要随礼部送谌离使臣南下。此去来回,又是小半个月,若是登船,则要更多时日。
陆铮正想要说明自己的打算,松间在门外道:“公子,刑部何大人来了。”
何景槐?
陆铮下意识地看向崔礼礼,见她似有躲闪之意,心中五味杂陈:“请何大人来此说话!”
听着何景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铮见她紧张,站起身去开门,却被崔礼礼闪到门前,死死抵住。
陆铮眼里有着薄怒。
一边对自己上下其手,一边又怕别人看见,他算什么?是偷情玩的吗?
“陆大人,何某有事相商,可否面谈?”何景槐在门外大声说着。
陆铮见崔礼礼抵在门前,干脆埋下头,扯开她衣襟,狠狠咬了一口。
崔礼礼吃痛,却只能捂着嘴,由着他咬。最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裳,踮着脚凑在他耳旁低声道:“我跟家里说我去元阳公主府了。何景槐这样的人,未必会为我保密。”
她吐气如兰,细细的嗓音像是羽毛一般,划得陆铮心痒难耐。
他的手掌一收,一手抵着门,一手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撩拨起来。崔礼礼一阵颤栗,双手攀附着他的脖颈,牙齿死死咬着陆铮的肩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陆大人?”何景槐在门外有些焦灼。
陆铮这才应道:“何大人,陆某房中有娇客八名,不便迎接,若有急事,不妨就这么说吧。”
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八名?这数字是怎么来的?
她不甘示弱地反攻,这一次才不要循序渐进。很快就捕捉到了他的变化。
陆铮偏着头,哑声问道:“‘天意’如何?”
崔礼礼抬起眼挑衅地看向门外:“看跟谁比。”
恬不知耻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心中忿然不已,竟一脸正经地轻挑慢捻了起来,惹得崔礼礼低呼连连。
何景槐听不真切,却也知道是女子的声音,当真是有娇客。
他清清嗓音,假作咳嗽:“公事机要,不便泄露,何某在前厅候着,陆大人忙完再谈吧。”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崔礼礼松了一口气,只是余韵未去,小脸通红地斜斜靠在门上。
“跟谁比?”陆铮又凑了过来。一手就将她扛了起来扔到榻上,再倾着将她压在身下,“你要跟谁比?”
崔礼礼眼中春波未褪,只戏谑地道:“你的八个娇客呢?”
陆铮认真思考了一番,从她的嘴开数到手,再从手,数到胸脯,继续往下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数到七就数不下去了。
最后将脚也算在其中:“九名娇客!”
崔礼礼一听缩成一团,皱着眉道:“何景槐找你,必有要事,你快去吧。”
陆二公子可不愿意离开,方才她的手已将火点燃,眼眸里满是情欲:“你把‘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