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地抡起木杖,手腕粗细的木杖在他手中宛如游蛇一般摆动。陆铮转身一翻,手掌握住木杖另一头,再用力一拧,陆孝勇只觉得掌心滚烫,手下意识地微微松开,木杖被陆铮抢走,他再想追,却被木杖顶住了咽喉。
“你干什么?怎么还打起父亲来了?你外祖也没这么教过你啊!”关氏跑出来,试图拉开木杖,木杖却纹丝不动。人人都说陆铮在外祖家被教养坏了,养成了纨绔,可关家再不济,也是士族,从未出过这等顽劣不堪的子侄。
“将军——将军——”有一个门上的小兵进来报,看见这阵势也吓了一跳。
陆孝勇喝了一声:“说。”
“宫里来人了。”小兵看看陆铮,取了一封信,“说是给二公子的。”
陆铮仍不肯松手,看看松间:“你来念。”
松间接过信,打开一看,又连忙合上,对四周的女眷仆从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待人都退下了,松间才低声道:“是元阳公主差人送来的。”
“元阳又有何事?”陆铮嘴上问着,眼睛却得意地盯着陆孝勇。堂堂一个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却是儿子的手下败将。
松间皱皱眉道:“公主说,今晚宫中家宴,县主请求赐婚。”
陆铮眼眸一眯:“圣人同意了吗?”
“没有——”松间呛了一口,咳嗽好一阵,才继续道:“没有写。信上没有写。”
陆铮将棍子一抛,嘴上仍倔强着:“大将军,那几十兜子螃蟹够你吃到重阳了,我有事,先走了,节也算过完了。”
说罢便拉着松间匆匆而去。
陆孝勇楞在原地,一言不发。关氏见他神色不明,怕他又羞又恼,气出病来,上前正要宽慰几句。
哪知陆孝勇垂头看看掌心火辣辣的血泡,低声笑着,最后干脆放声大笑起来:“这小子,还偷偷练功呢。”
陆钧笑道:“是,儿子也试过他,功夫大有长进。”
“你们就知道练功。”关氏蹙着眉,拉住陆钧问道:“刚才说的赐婚是什么意思?哪家姑娘你可清楚?”
“铮弟说他买螃蟹,是因为看上一个姑娘。儿子以为是他说笑,”陆钧迟疑不定地看看爹娘,“莫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