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那样的人,若真进了韦家,就是韦家的污点。
更是他的污点。
作为污点本人,崔礼礼急着寻了一家客栈,找小二要了几盆热水,仔细擦了擦身子,换回女装,梳个简单的发髻又妆扮了一番,才雇上马车,去崔家的南北货铺子。
铺子的李掌柜得了消息,招呼了张掌柜,二人将她围住。
他们还是小时候见过她了,如今女大十八变,对她的容貌不甚熟悉,听倒是听过一嘴:漂亮,可人,脾气好,就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虽说您长得有几分东家的样子,可我们交接都是凭着东家的印信。”李掌柜端详着她,漂亮是漂亮,可人也可人,脾气看着也还好,至于癖好是什么,暂时看不出来。
崔礼礼怎会不知这个规矩,但印信在父亲手中,若真赶去樊城再回来,只怕查缗官也寻着来了。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函:“这是我爹身边的王管事写给诸位的信,二位掌柜可以一读。”
李掌柜将信接了过去,仔细读了一番,将信将疑地与张掌柜对视片刻,又道:“这信上只有王管事一人私印,做不得数。”
“不,不止王管事的私印,还有我娘的印鉴。”崔礼礼将信纸的四个角往中心叠,凑在一起,拼出一个极小的印记来。
“二位掌柜不妨去比对,我爹所有重要的铺子,地契的附件上,四角都能拼出我娘的私印。”
这件事掌柜们并不知道,崔礼礼也是前世出嫁时,听爹娘千叮咛万嘱咐,说给自己的铺子里,好的房契地契,都会悄悄盖上娘的私印,以便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