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点点头。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好奇一件事,作为地主的后代,金俊山为什么能当上村委主任,而金俊武也当上了生产二队的队长。
原来是他们本身是金家的外房,在解放前家庭就因为各种因素衰败了下来。
为了避免纠纷,定成分采取的是倒追三年的做法,所以他们家倒也能算得上是贫下中农。
孙兰花得到了鼓励,更加兴奋了,接着说道:“双水村听起来是一个村子,其实分成了两个部分。
靠东拉河这边,叫田家屹崂,那里是双水村大队下的第一生产队。
一队大部分是田姓和孙姓,孙家的孙玉厚和孙玉亭都在一队。
这里因为穷人比较多,解放后,在明面上占据一定的优势,孙玉亭是贫管会的,专门负责扶贫工作,所以这次负责接待你。
而田家的田福堂就是公社的书记,是双水村的一把手和领袖,称雄双水村多少年,连镇上的领导都要让薄面三分。
田福军,更是不得了,现在是县里的领导,据说还能高升,说不定能当上一把手。
我们孙家,虽有孙玉亭当贫管会主任,从人口数量来说,应该归入“少数”。
并且孙玉亭和孙玉厚还不一心。
孙玉亭身为贫管会主任,选择投靠田福堂,做“狗腿子”。
孙玉厚则倾向金家,跟金俊海的关系不错。
靠西边的是金家湾,为第二生产队,大部分居民姓金,夹杂着几家杂姓。
金家村里的代表人物是村委主任金俊山,与田福堂搭班子多年,典型的“万年老二”。
二队队长金俊武也是灵魂人物,也是金家实际上的当家的。
从人丁来看是双水村最具实力的家族。
三兄弟、两侄子、加上自己儿子共有六个男丁。
经常同田福堂对抗,却因为实力不足,往往落败而归。
金光明三兄弟,也是颇具实力的家族。
在解放前是金家的当家人,解放后因为祖上的身份,只能忍辱负重。
除了这些外,双水村的周边还有高家村和罐村。
由于罐村位于双水村的上游,经常截断河流,所以跟双水村的关系很不好。”
提起罐村,孙兰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李卫东清楚,这姑娘并不是恨罐村那些抢水的,而是恨王满银。
要是没有王满银,孙少安和孙少平也不会在县城受委屈。
当然
李卫东在孙兰花的脸上啃了一口,笑道:“要不是王满银出了损招,你能鼓足勇气来找我吗?”
孙兰花一想到自己是主动送上门的,顿时羞红了脸,拉起被子,将小脑袋藏在了被窝里。
嘿嘿。
孙兰花离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李卫东盘算着双水村的事情,也有些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带着鹏子一块出了公社。
两人沿着田间小路缓步慢行。
李卫东一边抽烟,一边回想孙兰花昨天晚上提供的情况。
很显然,双水村的势力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田家,他们现在占据高位,不希望有外来势力插手双水村的事情。
孙玉亭就是他们的代表。
另一部分是金家,他们的地位稍弱,所以希望双水村能够做出改变。
至于孙家,在李卫东来之前,他们虽然名义上也算得上是家族,其实附属于两家。
但是。
李卫东来了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也许应该敲山震虎
就在李卫东思索该如何行动的时候,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这位中年人身穿皂蓝褂子,头戴帽子,跟一般的双水村村民不同,他的身上竟然透露出一股斯文气息。
中年人见到李卫东先是佯装惊讶的‘吆’了一声,连忙快步走过来,热情的伸出了手:“李主任,你好,我是双树村村委副主任金俊山。”
金俊山.即是村委副书记,又是双水村小学教师和负责人,算得上双水村难得的文化人了。
难怪看上去跟一般的社员不同。
李卫东伸出手同他握了握:“是金书记啊,这么早就出来锻炼身体。”
“啥锻炼身体是来捡牛粪的。”
李卫东这才注意到金俊山还拎着一个箩筐,只不过箩筐里空空如也,并且他好像也没带火钳。
就这么靠双手捡牛粪吗?
看到捡牛粪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专门来拉拢自己的。
李卫东也没有戳破,跟金俊山边走边闲聊。
“金书记,你们双水村可谓是天杰地灵啊,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
“地方是好地方,但是一年穷过一年.”
果然没有过多久,金俊山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有些气愤的说道:“归根到底,原因还是出在我们的一把手田福堂身上,他这个人私心实在是太重了。”
“怎么说?”李卫东佯装对双水村的情况一无所知。
金俊山见状趁机说道:“田福堂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不顾全大局,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他都总想着这个。就拿这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