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告别了灰头土脸的高中时代,小姑娘爱美的天性逐渐展露,许多人都开始学习起了化妆和穿搭,柳望雪和文熙所在的宿舍也一样。
大家刚开始接触,手生,化出来的那个妆啊,不能说好看,只能说跟戴了层滑稽的假面似的,还不如原本的素颜漂亮。
整个妆面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眉眼,当时宿舍里人手一把修眉刀,但是没一个人会修眉,有两个室友一照镜子就对着里面的野生眉长吁短叹。
柳望雪那会儿也是,拿着修眉刀根本不敢上手,倒不是怕修出来不好看,而是怕手一抖划破眼皮。
一次周末,室友们约着出去逛街,大家一大早就起来描眉画眼的。柳望雪和文熙是邻桌,一转头就看见她的眉毛修过了,而且挺好看的,就问她是不是去外面的店里修的。
文熙拿着气垫粉扑啪啪啪往脸上拍,说:“我自己修的。”
柳望雪便又凑近了仔细瞧:“真好看,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眉形好适合你啊!”
文熙大大咧咧一笑,正欲开口说话,另两位室友齐齐挤过来看,边看边夸,一边请文熙帮她们修眉,一边问又怎么修的。
柳望雪说到这里,问许青松:“你猜,熙熙怎么回答的?”
许青松配合着问:“她怎么说的?”
柳望雪清清嗓子,说:“只见文熙放下气垫,拿起桌上的修眉刀,拔掉刀鞘,朝室友脸上比划着,说,‘还能怎么修,直接上刀刮呀’!”
许青松哈哈大笑。
柳望雪问他:“是不是跟你那‘啪啪啪一拍’,有异曲同工之妙?”
许青松点头,问:“你那个室友呢,真的让她上刀刮了?”
“肯定不能啊!”柳望雪笑了一会儿,答道,“我室友立马就吓跑了,嘴里还嚷嚷着‘又不是给猪刮毛,哪有这么随便的’,哎呦,真的笑死我了。”
许青松深以为然,看着柳望雪道:“嗯,确实,人脸又不是猪皮,不能那么随便的。”
柳望雪眼眸微眯:“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呀?”
说话间已经走到车前了,许青松低头亲了她一下:“哪有,猪猪那么可爱。”
柳望雪拍了他一下,又嗔他一眼:“还说没有?”
许青松又低头亲她一口,掏出钥匙开锁,拉着行李箱往后备箱去:“我发誓,真没有。”
柳望雪“哼”他一声,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许青松放好行李箱上车时,柳望雪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他也不着急开车走,往方向盘上一趴,就那么专注地看着她。
柳望雪抿了抿唇,收起口红,又左右侧脸照了照,拿出气垫稍微补了补妆,抽空瞥了许青松一眼:“看我干嘛?”
许青松笑:“看你好看呀。”
柳望雪放好粉扑,“啪”一声合上气垫丢回随身的小包里,伸手戳了一下许青松的脸颊:“真的呀?”
许青松便抓住她的手,顺势坐直后再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就要去亲她。红艳艳的唇,口红也还是那支,让他想起了几个月之前的“亲吻一下花瓣”。然而还没亲上去,动作就被柳望雪推在他胸口的手抵住了。
柳望雪说:“刚补的口红,不许亲。”
观她那神色,分明就是故意的,许青松便把手搭在她颈侧,拇指擦过她耳垂,低声道:“真记仇,在这儿等着报复我呢,是吧?”
柳望雪笑嘻嘻的,没否认,双手捧着他的脸在唇上轻啄了一下,口红便沾了一些上去,她又用指腹帮他晕开,轻声哄他:“快走吧,不然回家要晚了。”
许青松轻轻捏了捏她的颈侧:“你可真是……”说完把她按回座椅,又替她系好安全带。
柳望雪笑得特别灿烂,又趁机在他手背上挠了挠。
许青松拍了她一下,巴掌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话语是警告,眼神里却满是纵容:“老实点。”
柳望雪往前方一指:“出发!”
许青松启动车子,开出地下车库,拐入主路。
柳望雪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和他聊着天:“这车是你租的吗?”
“不是。”许青松答。
“那是哪儿来的?回家开过来的?”柳望雪问,看着他,“你不是一下飞机就过来接我了吗?”
“没回家,跟一个朋友借的。”许青松笑着摇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发小儿,市郊开温泉度假村的那个,梁锡安,跟他借的,他让人把车开到机场等我的。”
梁锡安家有一处房产,和许青松家在同一个小区,是当年梁父为了方便儿子上学,特地买的。梁锡安和许青松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从小学到高中还一直都是前后桌,只不过高中毕业后梁锡安就被他爸送出国留学去了,读完研究生才回来的。
许青松和梁锡安打小儿就是铁瓷,这么些年过去了,关系依然没变。柳望雪听许青松说起来的时候都感慨,难能可贵。
“你这发小儿可真不错!”柳望雪点了个赞。
“还有更不错的呢——”许青松道。
柳望雪追问:“什么呀?”
许青松飞快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你猜。”
柳望雪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