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要离开养鸡场的时候,那只小鹦鹉依旧站在碰碰脑袋上,没有要飞走的意思。
柳望雪问管理员:“它是你们这里养的吗?”
管理员说:“它呀,不是。好像是年初那会儿突然出现的,有时候会跟我们这儿的员工啊游客啊要吃的,有时候又会消失几天,谁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们这些员工都挺喜欢这只会说话的鸟的,有时候遇到了还会拍个照发群里,说自己给它喂了什么吃的。
沈念安问:“听它会说话,该不会是谁家饲养的吧?”
“那不好说,”管理员回忆了一下初次见到小鹦鹉是什么时候,“这都快半年了,我也没听说谁家丢了鹦鹉,更没见着有贴小广告寻鸟的。”
然后又跟几人说:“没事,它愿意跟就让它跟着吧,可能就是想讨点吃的,吃饱也就飞走了。”
养鸡场不远处有间小屋子,有两个员工在那里,专门帮场地里自己做饭的游客杀鸡。已经有好几位客人在排队了。
许青松一手拎着一只,对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主要是场面会有点血腥,他怕两个孩子受不了。
陶华宇指着许青松左手的那只,说:“那不行,这只鸡的场面我得见证。”
岳承表示赞同:“我也是,费老劲追了那么久,我得亲自送送它。”
柳望雪也一样:“我要拔几根鸡毛做毽子,这么漂亮的羽尾,扔了多可惜。”
小时候的手工课上发的鸡毛可丑了,柳望雪嫌弃得不行,最后还是柳南山去养鸡场选了只公鸡买回来,杀了拔毛给她做的。
今天看到这只漂亮的大公鸡,她突然就被童年的记忆攻击了,特别想亲手做个鸡毛毽子。
许青松看向沈念安:“沈哥,那个......”
沈念安换了只胳膊抱柚柚,说:“没事,我杀鱼他们都见过,正好,带他们看看鸡是怎么杀的,算长长见识。”
沈念安说完问俩孩子:“要看吗?”
柚柚和景和一起点头。
排队的客人里有一男一女刚刚在管理员那打过照面,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许青松左手拎着的公鸡:“哎,哥们儿,这就是你们刚刚追的那只吧?不是跑了吗?怎么抓到的?”
碰碰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汪!”
蹲坐在柳望雪肩膀上的小瓷抬爪洗脸:“喵~”
碰碰脑袋上的小鹦鹉蹦跶着:“我们!我们!”
柚柚瞪大了眼睛:“爸爸,它又说话了!”
许青松乐了,指了指碰碰:“它抓的。”
男的说:“你看,我就说把咱家那只德牧带过来,抓鸡还能有个帮手,你偏不让。”
女的反驳:“那是我闺女,我能让它干这种体力活吗?一点都不淑女。”
陶华宇接话:“嗐,带过来也没用,狗不让进去的。”
男的问:“那你们怎么弄的?”
岳承说:“鸡被我们撵得走投无路,飞出去了,然后才被狗逮到的。”
“哎,这是个好办法!”男的说,“下次,我们也把鸡赶出去,直接让狗在外面候着,一扑一个准。”
这个想法,很难评,真的很难评。
女的翻白眼:“我再重申一遍,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妄想!”
说罢,听到员工喊了一声,他们的鸡处理完了,他俩就拎着鸡先走了。
这两个员工都已经是熟练工了,一只手掐着翅根捏着鸡头,锋利的刀往鸡脖子上一划,对着一次性的碗开始放血。
等血基本放完,把鸡往地上一扔,让它做死前最后的扑腾。然后进屋端出来一盆热水,等鸡没了动静,给按到热水里,三下五除二就拔完了鸡毛。
轮到许青松他们时,等鸡彻底安详了,柳望雪过去挑了几根羽尾拔下来,先和鸡蛋装在一起。
柚柚说:“爸爸,我也想要。”
沈念安把他放下去,拿过他手里的桃子,景和牵起他说:“走,哥哥陪你过去。”
柚柚有点害怕,回头看沈念安。沈念安站在原地,冲他比手势:“加油啊小男子汉!”
柳望雪笑着朝柚柚招手:“这有一根特别漂亮的,你要吗?”
柚柚噔噔噔就跑过去了,顺着柳望雪的指尖看去,那根鸡毛是公鸡的羽尾中最长的一根,在阳光下生动地诠释着什么叫“五彩斑斓的黑”。
景和帮着把周围的鸡毛拨开:“柚柚,拔!”
柳望雪看着他犹豫的小表情,鼓励说:“没事儿,它已经不会动了,你试试?”
柚柚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发现大公鸡真的不会动了,就两只手一起握住那根鸡毛,连着整张小脸都在用力,一下子拔了下来。
他开心极了,拿着鸡毛给景和看看,又给柳望雪看看,得到一波夸夸。然后朝沈念安跑去:“爸爸你看!会发光的鸡毛!”
沈念安配合着表示惊讶。
柚柚又拿给许青松他们几人看,收获一波夸夸。
陶华宇故意逗他:“小柚子,叔叔也喜欢,能不能送给叔叔呀?”
柚柚跟沈念安要抱,然后紧紧地护住鸡毛:“华宇叔叔,大公鸡现在不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