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人?怎么样了?事情妥了吗?”
谭家的院子里,柳师爷连忙迎了上来,看着满头大汗的钱开,忍不住问道。
谭老爷虽然没说话,却也露出关切之色。
钱开擦了擦汗水,摇头道:“时间仓促,已经天明了,不利于我施法,明日,明日我再做一次法事,必能取其性命。”
谭老爷脸色一沉,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话,扭头就走。
柳师爷不由也皱眉,跺了跺脚,叹道:“钱真人,你……你……哎!要取那张大胆一条命何其简单?我们是要的神不知鬼不觉,你今日不除了他,他只怕已经心生警觉了啊。”
钱开笑道:“柳师爷,你暂且宽心,明日我定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那张大胆的性命!”
柳师爷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开了。
钱开目光微沉,露出冷色。
“那张大胆只是个凡夫俗子,如何知道躲避我的法术?莫非其背后有高人指点?”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师弟徐千鹤的身影。
“这镇上有这个本事的,只怕只有他了……”
钱开冷笑起来:“好,就让我看看,你学了师父几成本事,跟我斗,哼!”
他立刻让人去联络癞皮狗,让癞皮狗务必再拖一晚,将张大胆留在马家祠堂。
癞皮狗得到命令,再次来到马家祠堂。
隔着大门,他往里看去,却见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
当下大叫起来:“张大胆?张大胆?”
里面依旧没人答应,癞皮狗皱眉:“难道死了?钱道人不是说没杀死吗?”
他怀着疑惑,打开锁链,推开祠堂大门,便要进去查探。
只是刚一推开门,就见一道肥胖的身影踉跄摇晃的挤了出来。
却见张大胆神情呆滞,目光无神,失魂落魄的走出祠堂。
“张大胆!你……你没事?”
癞皮狗顿时惊叫起来,连忙上前晃了晃张大胆。
张大胆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癞皮狗心中一动,连忙道:“张大胆,你不愧是大胆啊,这样,昨晚算是我输了,不过咱们再赌一次。”
“再赌一次……”
张大胆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下意识跟着说了一句。
癞皮狗立刻道:“对,再赌一次,这一次赌五十两银子!只要你能在马家祠堂再待一晚上,就算你赢,就这么说定了啊!”
“哦……”
张大胆浑浑噩噩的点头,等他反应过来时,顿时脸色大变:“什么?再赌一次?喂喂喂!我不赌了啊!你站住,你先把十两银子给我!”
他连忙追向癞皮狗,癞皮狗连忙狂奔起来。
张大胆狂奔,他脚力不错,跑了個几里地,终于按住了癞皮狗,骂道:“你把钱给我!”
癞皮狗大叫:“是你刚才答应在跟我赌一局,你要耍赖不成?”
“放屁,我刚才没反应过来。”
“你没反应过来关我什么事?反正你答应了,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的?”
“你要是不赌也行,这十两银子就不能算数。”癞皮狗大叫起来。
此时附近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大胆怒不可遏,想要打人,却又担心官府拿他。
想要算了,又舍不得十两银子。
他目光一转,忽然想到那个道人,当下一把拎起癞皮狗,骂道:“好!我就跟你赌,这么多人都在这看着呢!”
癞皮狗心头大喜,暗道今晚你死了,我自然不用给钱。
当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张大胆再次打赌。
张大胆打完赌,还立下了字句,当下一路狂奔,去找昨天遇到的徐千鹤。
一路小跑,很快他就找到了徐千鹤的住处,镇子外的那义庄里。
他一进门,就哭喊道:“道长,救命啊。”
徐千鹤见到他,笑道:“你昨日劫难已经度过了。”
“没有啊,我……我今晚又要去睡一晚了。”
“什么?”徐千鹤大怒,喝问道:“你还敢去?你不要命了?”
当下张大胆无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徐千鹤骂道:“你还真是傻大胆,这种情况下,还敢跟人家赌!”
他深吸一口气,道:“如今之计,就看你有没有种,够不够胆子了!”
“啊?我有种啊,肯定有啊!”
当下徐千鹤道:“你们约定的是什么时辰?”
“酉时啊。”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我告诉你,你在这一个时辰之中,立刻找到五十枚鸡蛋,四个黑狗爪子,一盆黑狗血,全部放在马家祠堂里。”
“哦哦哦,好,我现在就去。”
“去吧,我去马家祠堂等你。”
当下张大胆一路狂奔,眼下快要到中午了,集市都要散了。
张大胆赶时间,找到了一个卖蛋的老伯,焦急道:“给我装五十个鸡蛋啊,一定要是鸡蛋啊,莪先去买其他东西,一会儿过来拿。”
老板一喜,暗道是个大生意,当下点头,笑眯眯道:“您放心,我这就给您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