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温叶还是留下了。 仅剩的逆王遗党悉数落网。 徐月嘉将押送逆王遗党的任务交给了匆匆到来的京兆尹王大人,而他则留下协助卓知府处理剩下的事。 在兰城抓获的逆王遗党头目,就是当年从逆王府逃脱的护卫之一。 这些年,侥幸活下来的逆王遗党皆听从他的密令,蛰伏等待时机。 好不容易等风声没那么紧,他派出邹掌柜在盛京经营出一家采云斋,更是废了好一番功夫,让当朝公主喜欢上采云斋的糕点。 奇药难得,他本想用瘾药控制一些官员,谁曾想计划才刚开始实施,就被一桩突发的谋杀案打乱部署。 迫不得已,邹掌柜牺牲了,而那名始作俑者却只被判了流放。 为了安抚邹掌柜手下的人,不久前流放地岷州‘意外’死了个流放犯,许牧之。 兰城是他们最后一个据点,他们重新启用云之楼后,行事一直很小心,这一次他们对准书院的学子。 有书院食堂做对比,他们只用在特地的菜里加入少量的瘾药,饭菜的味道再过得去,就能吸引大批学子。 比当初开糕点铺子要省下不小的麻烦。 而掳走文王是临时之举,不小心被国公府的人撞见更是意外。 原本他们是想干脆一起抓了,却没想到温叶会干脆利落地带着一院子的人住进了府衙。 他们扑了空,气急之下,将愤意泄在文王身上。 据其中一个小头目交代,文王除了被踢打时疼得大哭嗷叫外,其他时候一概半点声响不发,瞧着像个软骨头,踢起来倒是个硬茬。 文王如今还不宜被挪动,卓知府准备了一处清净院子供他休养,他那个护卫也受了不低的伤,也住在那儿。 王大人临走前来探望了一回,着重问了伤势,皇帝和淑太妃还在等着文王的确切消息呢。 看过文王后,徐月嘉将自己写的折子一并交给他,并道:“本官的侄儿,还请王大人多多费心。” 王大人连忙道:“哪里的话,下官一定将小世子安全护送回国公府。” 不远处,徐景容依依不舍,不愿上轿道:“二婶婶,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温叶一本正经道:“这不是你二叔还有公务在身,我留在这儿,多少能照顾他一些。” “嫂嫂最担心的人是你。” 云之楼事发后,这么些天过去,消息早传去了盛京,陆氏这几日肯定是寝食难安,只有将徐景容打包送回去,才能缓解她大半的焦虑。 徐景容明白,家肯定是要回的,只不过他总有种自己是被二叔二婶婶合起伙来赶走的错觉。 不管徐景容心中如何想,温叶最终还是将他塞进了王大人押送犯人的队伍中。 押送的队伍渐渐远去,温叶收回目光,转向徐月嘉,瞥见他衣领下沿又有一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忍笑道:“文王又泼 了郎君一身茶水?” 徐月嘉望着她, 沉默无声。 温叶见好就收道:“好吧, 谁让对方是王爷呢,郎君暂且先忍一忍。” 中二少年都是这样,他又是一朝亲王,被人瞧见嗷嗷哭的场面,难免要羞愤恼火些日子。 * 京兆尹的王大人押着犯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申时一刻进入盛京。 将一众犯人压入天牢后,王大人只来得及灌了口冷茶,就又匆忙入宫。 皇帝已经等候多时,连一向在寿康宫礼佛不问俗事的太后都陪着淑太妃一道来了。 边上还站着几位御医。 皇帝免了他的礼,问:“文王为何没一起回京?” 王大人回道:“回禀陛下,王爷的伤势需再静养几日,才能动身。” 淑太妃听了,连忙追问:“不能动身?是手断了还是腿断了?又或是其他地方断了?” 王大人:“......回太妃娘娘,没这般严重,王爷身上皮外伤为多数,手脚都还在。” 淑太妃依旧不放心,又问:“王大人可亲眼瞧过王爷的伤势,果真不严重?” 她如今儿媳妇一堆,孙子孙女还一个没有呢。 王大人斟酌了片刻,谨慎回道:“微臣瞧过,当时还正好碰见王爷端茶向徐大人致谢。” 他这么回,淑太妃直接改担心为震惊了。 她语气中明显带着不可置信:“你是说我儿和徐家二爷致谢?” 王大人忐忑应声。 淑太妃闻言,彻底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