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倒是赵璴先发现他眉皱得死紧。
年轻英俊的小将军,坐在桌边,认真出神地托着腮,利落的剑眉皱得死紧,看得人心疼。
赵璴抬,在他眉心上揉了揉。
方临渊被他吓了一跳。
“怎?”
他正盯着奏折上吏部官员缺失过众的事务出神之际,额前忽然被赵璴按了一把。
他抬,就见赵璴正着看他。
“怎了?这发愁。”
赵璴看起来倒是神色轻松。
窗外眼看着色便黑沉下来了。方临渊直起腰背,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看到这,都不知走到如今这一步,是还是不了。”
“嗯?”赵璴眉目中浮起不解。
“今年朝中本就事务繁杂,边境又有突厥虎视眈眈。”方临渊道。“若朝中的动乱暂时不能平定,只怕来年还要不安稳。”
“嘘。”赵璴的指在唇前一竖。
方临渊不解,却仍停下了话:“怎了?”
“到年关了,说这话可不吉利。”赵璴着抬,摸了摸他的发顶。
真是奇了,赵璴什时候还信这个。
不过,听赵璴这说,方临渊自觉重任在肩,一时也不敢信其无,赶紧呸呸了两声。
便见赵璴意渐起,拿起了桌上的奏折,神色认真地指他看道。
“是有麻烦,此有事务,需暂缓下。”赵璴说。“诸如我原本派去江南的,都是我朝中最得力的几个。如今需要尽快唤回,填补京中要职的空缺。”
方临渊闻言点:“比起上京,核税不过是聊试验的新政,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倒是不用急于一时。”
赵璴看向他,淡着点了点。
“是啊。”他说。“至于其他的麻烦,就不叫麻烦了。”
方临渊不解地看向他。
“我在朝中筹谋多年,根基在此。且不论那逐利而行的墙草,单论现在我做事的这,就不至于让朝堂真的乱起来。”
说着,赵璴了,指在奏折上点了点。
“这里有不少,都是装模样,走个流程罢了。”
这就让方临渊不大明白了。
“流程?”他道。
赵璴点。
“即便是我的人,也要佯不是我的人,看起来才清白。”
他抬看向方临渊,便见他垂眼看着折子,神色专注极了。
惹得赵璴忍不住地想要逗他。
只见赵璴凑近了他,指抹下自己唇上一抹胭脂,蹭在了他专注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更何况,我明面上还是个女人。”他说。“这就更要他们装出点宁死不屈的样子来,才保住自己的风骨啊。”
方临渊被赵璴忽然摸了一下嘴,不解地抬看向他。
他看不见蹭上自己嘴唇的一抹艳色,只能看见赵璴双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时,眼睫微闪,目光很深。
赵璴说的话他大致明白,却也确实没经历过朝堂上的这阴私弯绕。
他不由得叹道:“那不就要委屈?”
“我又不跟他们计较这。”赵璴却漫不经心,目光只往他的嘴唇上落。“我要是计较这个,跟我那位父皇又有什区别?”
说起鸿佑帝,方临渊忽然有奇了。
“陛下现在在哪儿?”
赵璴的指又在他唇上暧昧地蹭了蹭,语气轻飘飘的:“除夕佳节嘛,将他关回他的寝宫了。”
说着正事呢,方临渊被他惹得气息发烫,只伸捉住了他的腕。
“别闹。”他说。“此举也合情理。他毕竟还是皇上,在他寝宫里安置,也说得过去。”
赵璴却,朝着方临渊摇了摇。
“不是。”他说。“送他回去团圆的。”
“团圆?”方临渊不解。
“跟他的儿子啊。”赵璴眼尾一扬,嘴角也跟着勾起来,那模样十足便是一只得逞的狐精。
“赵瑾,还是他自己关进他寝宫里的。”
方临渊一愣,继而不由得起来。
咳……虽则取陛下,当真不应该。
“这个人……”他忍不住戳了戳赵璴。“他们两个待在一起,不会出事?”
“有人看着。”赵璴道。“反正两个没用的废物,顶多厮打一场,死不了人。”
这语气,竟像在看斗蛐蛐似的。
方临渊着摇摇,正要说什,却见赵璴一放下奏折,一反握住他的,拉着他便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