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本账册,是方才从户商贾府搜查的。看见方临渊过,衡飞章迎上前,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将军!这些账册里有不与江华清往的书信。买卖粮草、操控粮价,全是确凿无误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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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临渊闻言点了点头:“那大人一定要把它们收好。”
衡飞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发现方临渊似乎有些没精,连忙问道:“我听说将军今日在外遇刺,可有受伤吗?”
方临渊摇了摇头:“我无事。”
衡飞章闻言点了点头,仍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两眼,送他进了大牢之。
他安排着士兵们将那些杀手和商贾妥善地关押进去,物证与书信账册查过一遍,再将繁冗要紧的部分派人送去衡飞章的军帐里。
处理完这些,方临渊转身去了关押江华清的监牢。
尚且还未定罪,谭暨和江华清在监牢里住得还算舒服。
方临渊时,江华清正在监牢用晚饭。雪白的大米和排开的三碗荤素得宜的菜色,一看知是狱卒不敢开罪他,起居饮食都待他小心翼翼。
江华清也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将军了,可用过晚膳了?”他慢悠悠地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方临渊并未搭他的话茬,只拉过一把椅子,在牢外坐了下。
“江大人倒真有本事,远在兖州,竟还有这样大的手笔养一群死士。”他说。
江华清闻言微微一顿。
“……说什么?”
只见方临渊看着他,淡淡一笑,说道:“说养死士啊。只是不巧,他们听命当街袭击我,却并没有成功。”
江华清直勾勾地看着他,片刻,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箸。
“可证明不了他们是我的人。”他说。
却见方临渊叹息了一声。
“大人当我不懂行吗?”他说。“养死士的条件有多苛刻,大人比我明白。能养这么多人,大人当真可以不露痕迹吗?”
江华清看着他,许久,面上悠然自得的色渐渐破碎褪尽了。
“又能奈我。”片刻,他盯着方临渊,缓缓开口道。“不到上金殿的一天,手里即有尚方宝剑,也斩不了我的脑袋。”
方临渊看着他,片刻笑了起。
“好了。”他说。“多谢大人,我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江华清微微一愣。
“说什么?”他匆匆问道。
方临渊没理他,只站起身,将自己拉的椅子重新放归了原位。
却见江华清慌了。
“要什么答案,说,知道了什么?”
他手下一个忙乱,竟将满桌的菜肴都撞翻在地了。他却顾不得这些,步上前狼狈地扑在牢门口,拍着冰凉坚硬的铁栅,匆匆问道。
见方临渊回过头,看向了他。
“养的死士连基本的一点都没做到,知道吗?”他说。
在江华清目眦欲裂地瞪视下,方临渊接着说道:“他们临服毒前,竟被阻挡住了,给我留下了活口。死士的毒药藏在齿关,是为了一击毙命让人无从下手,能被阻拦,说明他们死志不坚,根本不是死士。”
江华清盯着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他们不是死士,却敢低头认下这杀头的死罪,那么可见,是个心甘情愿的替罪羊。”方临渊凉凉地勾了勾嘴角,说道。
“人是养的,却是替人养的。那人能保的平安,也可要的命,所以愿意替他顶罪,也只能为他顶罪。”方临渊说道。
“我猜得对吗,江大人?”
——
方临渊的确精不大好,像是了一箭的人是他一般。
即他集了全部的注意力,却还是遮掩不住心口酸麻一片的窒息。
这使得他没多在江华清身上浪费功夫,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之后,离开了监牢。
送去衡飞章那里的文书,明日之内被整理。不是死士的杀手口风没那么紧,知道的东也更多些,明天结合着他们吐的信息再去审江华清,或许能确认他背后的是桑知辛还是三皇子。
方临渊沉思着,分明逻辑已是清晰明了,他却不知为心下仍有些乱。
待他回过时,他已经停在赵璴的帐外了。
夜色已深,赵璴的帐也熄了灯火。只有两个士兵守在门外,说朱公子已经歇下,军医说明日一早再换药行了。
方临渊点了点头,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