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敏锐地一抬头,条件反射的动作比思维更快,腰间佩刀飞快抽出,只凌空一个挥砍,便有清脆的劈折之从他眼前三尺之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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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埋伏!
射向他的利箭当即折断坠落,而他当即扬,快而急促地命令道:“立刻戒严,保护认证物证!”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已有漆黑的影子,利落而飞快地出在他视线当中,朝着士兵的队伍猛地扑来。
——
方临渊当即被几十个持刀的黑衣人围拢住了。
只短暂地交手,方临渊便意识了他们的训练有素。
手中步步是杀招,快而利落,至于方临渊骤然招架起来,感了些许吃力。
而他还要分出些许精力,去保护那些士兵手里的账册和商贾。
些人尚且还没审讯,若就此被灭了口,只怕会掩埋住江华清的罪行。
但是……
方临渊单手负刀,格挡住身前三把直冲面门而来的刀刃之后,飞快地回身一刀掠去,抹过了背后一个悄无息偷袭向他的黑衣人的脖颈。
江华清与谭暨在牢狱之中,五户商贾全部落网,些人是哪里来的!
只是眼下的状况已经由不得方临渊想清了。
他一柄长刀在周身舞得密不透风,凡入三尺之内者皆非死即残。围拢着他的黑衣人不过片刻,便在他的刀下倒了十来个,剩下的也渐渐不敌,向后撤了不少。
在时,一呼啸从远处传来。
围拢在他周身的黑衣人竟当即四散开来,不再攻向他,而是扑向了周围的士兵与犯人。
竟还有人在暗处指挥!
方临渊顾不得太多,目光扫过呼啸传来的那片黑暗之后,便当即持刀上前保护人证。
接连三五个黑衣人扑向了为首的那个商贾,方临渊纵身而上,紧随其后,挥刀斩落了其中一人。
而另外人,与那商贾只见只剩下咫尺的距离了。
方临渊又纵身向前一跃。
在时,破空又从身后传来。
暗箭!
方临渊一个分神,躲闪不及,正欲咬牙用不是要害的肩臂接下一箭、先行救下那商贾性命之际,他身后闪过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方临渊一刀斩落个黑衣人,回头看时,便见殷红的血染湿了织金的雪白锦袍。
是赵璴。
那一箭没入了他的肩窝,他背对着他,挡在方临渊五尺之外。
——
赵璴径直用肉身挡下了那一箭,继而反手一镖,当即击落了射箭的弓手。
他略一偏头,便看见了愣在原处的方临渊。
他在看他,一双眼泛起了微红,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赵璴咬了咬牙,非是忍痛,而是在忍着心底那股急于要去安慰他的冲动。
因为暗处的弓箭手不止一个。
赵璴回过身去,踏过地上的青砖径直飞身而上,踩过砖瓦的瞬间,又只飞镖射入了黑暗里。
随着飞镖破空,惨叫与物坠落之当即响起。
他一身白衣,从来是最擅长于黑夜中潜行的妖鬼。
不过几息之间,周遭高处的弓箭手皆被他射落。而他足尖一,便停在了最高处的楼顶。
皎洁的月光砖瓦照出微弱的光亮,他漠然抬头,看向了面前步步后退的黑衣人。
是领头的那个,方也正是他吹哨下令,命手下向方临渊射箭的。
他想跑,在赵璴的震慑之下,踩断了足下一片瓦。
哗啦一,他瞪圆了眼睛,恐惧地看着赵璴。
赵璴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可怕。
覆面的金兽在月光之下宛若鲜活的怪物,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分明半边肩膀被鲜血浸透,他浑然不觉,像是地府里爬出的、披了半边人皮的修罗恶鬼。
他面无表情,步步上前,接着一把拔下了自己肩头的那支箭。
没有哆嗦一下。
是什怪物!
杀手首领转头就跑,但下一刻,那支箭便呼啸而来,竟由那人空手掷出,当即钉在了他的腿弯上。
杀手首领仰面扑倒。
而下一刻,那人纵跃上前,在他即咬开口中毒药的刹那,卸下了他的下颌骨。
月光如银,照在他背后,可金光下的那人像没有半温度,肩上的鲜血流淌而下,像是感觉不疼一般。
赵璴的确是不怕疼的。
他自幼在宫中磋磨长大,对疼痛的敏感比旁人更低,忍耐的阈值要高得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