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公主所生。这些年,他除了偷偷养的个外室之外,连个通房都没有,更没有其他的庶子庶女。
“你待如何?”窦怀仁问道。
“但永骞年岁渐渐大了,又有和嘉伯母在上,真到坐上皇位的,恐怕不会任您掌握大权。”赵璴却只静静着他。
窦怀仁瞪着他,等着他的文。
便见赵璴神色平静,语调平缓,说出的话来,却让窦怀仁瞪圆了眼睛。
“么,如果登基的是申莺娘腹中的个呢,伯父,可愿与我再作一次交易?”
——
某程度上,窦怀仁和鸿佑帝很像。
他们都真觉得,有母傍身的女人不可轻信,但若是柔弱乖顺的平民女子,便可任他们摆布。
是,威逼利诱之,窦怀仁的太上皇的梦再度被赵璴燃了。
他只当自己占了个大的便宜,自己妹妹的女儿继承了她的野心,却也是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女人,再大的野望,也只能把自己娘人推上皇位。
而作为挟制,赵璴也将窦怀仁的处房产,转移到了自己名。
窦怀仁蠢货,却还真的以为,赵璴此举是在帮着他欺瞒和嘉公主,以至一月三回的鹊桥相会,直接改成了五次。
赵璴则懒得管他与外室的风月□□,除了取契的一次,便再没去过春来巷。
这一回,是第二次。
马车上的赵璴神色阴沉,扣在膝头的只手捏着丝帕,柔软的布料已经被他攥出了折痕。
窦怀仁个蠢货,这几日朝中混乱,他早递信叮嘱,他却还偏要去趟趟浑水,被人抓住把柄参了一。
这便罢了,却没想到他竟早关照过个外室,堂而皇之拿着赵璴的名头招摇。
其实,这对赵璴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即便此事败露,也尽可以当做是他一糊涂,替亲眷隐瞒了外室之事,无伤大雅。而至窦怀仁的皇帝梦,这些年来他的势力早被赵璴掏空得七七八八,又有一大堆把柄握在赵璴手里,他想逃都逃不掉。
但是……
前去查问的,怎么会是方临渊?
这些烂事赵璴而言算不得什么,可一想到方临渊就在当场,他心不知为何焦躁得厉害。
马车车轮碾过砖的声音充斥在他耳中,他心里泉眼似的不断往外涌出的,却是方临渊一切有可能对他的猜测。
他会以为申莺娘与他是什么关系?
想起这些日方临渊与他说话,总是亮晶晶的双眼睛,赵璴毫不犹豫打起车帘,对车夫说道:“快一些。”
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车夫心一凛,连忙扬起马鞭,催促驾车的马奔跑起来。
京中的砖并不平坦,马车当即有些颠簸。赵璴单手扣在引枕之上,窗上帘幔被风撩起,露出了他一双惊为人、却冷若寒潭的眼睛。
他知道,干净的光亮向来都是脆弱的。
洁净的魂魄如此,对一个人干净而炽烈的目光,也是如此。
轻而易举就会被染污,就会变黯淡,就会在误会之后今非昔比,再见不到同样一片皎洁的光亮。
赵璴扣在引枕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他怕到方临渊怀疑的眼神,他不想到方临渊打量着他,审视他,对他递来“原来你是这人啊”的眼神。
即便生来轻贱的妖鬼,也需在犯过错后,再接受这样的惩罚。
马车飞快驶过荣昌街。
距离花朝之夜的动乱已过去了多日,荣昌街复见繁华。此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有几个十六卫骑马经过,还有卖糖人的小贩热情招呼他们拿上两个。
马车减了速度,拐进春来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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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巷里这会儿已经有十六卫在周遭戒严了,周围的住户都关起了院门,只剩十五号的门前停着几匹高大的骏马。
马车缓缓在里停了来。
车帘打起,一见是他,周围的卫兵们纷纷抱刀向他礼。
而马上的方临渊也是一愣,当即翻身马,赶到车前。
赵璴谁也没管,一双眼只向方临渊。
“这里的人……”
他甚至难得有些乱了方寸,方临渊一停在他面前,他不等车,便飞快开了口。
却见车的方临渊抬起头来,竟是先伸出手,是一个要扶他车的动作。
“你怎么亲自来了?”只见方临渊问道。“什么情况,你派绢素他们来说一声就了嘛。”
赵璴微微一顿。
他向方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