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临渊这早拜见时分别给了他和赵璴。
“待到了清明,皇后娘娘也要在曲江池设宴。我曾去过几回,热闹极了。”宋照锦道。“那儿的场子极宽敞,玩意也多,什么投壶扑、蹴鞠马球的,你们年岁轻,可要好好去玩一玩。”
方临渊闻言道:“今年怕要辜负长嫂的新衣了。我那当值,玩不了什么。”
“啊……”宋照锦面上露出些许失望。“你们那不在一处啊?”
“都在曲江池,也没什么区别。”方临渊安慰她道。
“那你执守之余也别忘了,要多照应公主些。”宋照锦还不忘叮嘱。
方临渊只连连应。
不过他也没觉赵璴需要照应什么。他们两个若一并现于前,又少不绑在一处演夫妻恩爱,只怕赵璴比他还嫌麻烦。
想到这儿,方临渊偷眼瞧了坐在对面的赵璴一眼。
知道他不大爱话,长嫂有什么嘱咐也素来都冲着方临渊。他这会儿正静静坐在那儿饮茶,旁边的绢素双捧着长嫂给他的春衫。
嫩绿色的,用的柔软轻薄的苏绸,颜色看来娇嫩有些过了头。
赵璴模样艳,眉目又冷淡,这样的颜色似乎不大衬他。不过长嫂没见过他的模样,约莫照着他的年岁选的布料,又着清明要去踏春,才特选这样清丽。
方临渊的目光在春衫与赵璴脸上来回逡巡了几圈,都想不出赵璴穿这种颜色什么模样。
赵璴应该不会穿吧?他心想。反正他穿不穿长嫂都不知道。
但这衫子翠嫩像池边的新柳,长嫂反复叮嘱,他百无聊赖,在脑中把赵璴的脑袋挪了下来,移到了那衫子上。
却在这时,赵璴抬了眼,平淡却深邃,正看他。
吓了方临渊一跳。
不知怎的,落进赵璴眼中时,他竟有种偷看被抓包了的错觉,忙匆匆移开了眼去。
不应当不应当,一个大男,老盯着家看,那搞别多烦恼啊。他心想。
方临渊清了清嗓子,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转开眼去,一时间规规矩矩的。
而他不知,自己这般模样落在另一眼里,便像悄悄地在掩饰什么。
像偷偷摸摸藏在树后头的小鹿一般,自以天衣无缝,却不料一双鹿角早露在了枝叶之外。
赵璴的目光在他面上顿了顿,继而复又垂下眼去。
小鹿藏这样认真,他便只当没看见那对鹿角罢了。
——
三月初五,曲江池的守卫打开了园门,满园春景大大方方地展了开来。
这天气很好,天刚蒙蒙亮,便看出一番天高气爽的好天气。京城各处以及城外几个县镇的百姓陆陆续续地出了门,路上粼粼而行的马车与牛车一辆辆驶过,看上去热闹紧。
不少富家子弟骑着马,一到城郊便你追我赶的。还有些步行或骑驴的百姓,慢悠悠地行在平坦宽阔的青石路上。
除却京中各处的巡逻岗哨,其他的十六卫全部调派去了曲江池。这任务繁,他一早便动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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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仍包扎着,但着赵璴的药已然好了大半,这会儿多裹两层绸纱,已然可以自如地骑马了。
这着亲自当值,他穿了御赐的金红麒麟曳撒,窄袖笼进护腕当中,腰佩绣春长刀,端一副飒爽的英姿。
刚到曲江池时,跟在他旁边的李承安跨在马上,忍不住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道:“我何时也能穿上御赐的衣服?当真好看。”
方临渊不所动,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别在我前面转,踩着流火了。”
李承安撇了撇嘴。
瞧着他□□那匹战马冷静机警的模样,看着比还精,谁踩到它啊!
他面上不服,却还引着马远了些,省碰着他金贵的流火,到时候还不清了。
方临渊天亮之前先策马在曲江池各处看了一圈,检查了一遍各处的岗哨与巡逻。到了卯时,已有不少入了园中,偶有在道路上追逐的,尚未引动乱踩踏,便已被十六卫很快制止了。
他便仍带着几个卫兵来回巡逻各处,避免有玩忽职守者或其他意外情况。
西侧高些的楼台上皇后设宴之处,有禁卫把守,他们稍加巡视便可。而百姓与摊贩们则分散在池边各处。已有骑着马的富家子弟策马入了池边的马球场,踏着青翠的草场追逐奔跑,周遭围拢了不少观看。
而池边柳下也坐了不少踏青的百姓与商贾,女子们的春衫单薄艳丽,飘飘摇摇宛若天边落下的云霞。悬着箱箧的小贩们来去地吆喝,身上悬着各色玩意、吃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