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多亏有爱卿在侧。朝中大臣虽思虑周全,却还是没上过战场,外务之事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陛下谬赞。”方临渊道。 “那仁帖木儿初十便要离京。朕原想多留你些时日,但如今边境通商在即,若无爱卿坐镇,朕实在放心不下。”鸿佑帝说。 方临渊闻言眼睛一亮。 终于能走了吗陛下金口玉言,这话的意思恐怕是在催他收拾行装了。 他忙抱拳行礼道“突厥狼子野心未消,臣甘愿驻守边疆,以安陛下圣心。” 鸿佑帝闻言点了点头。 “朕有爱卿,自是能安心的。”他说。“爱卿回去便慢慢准备吧,待天再暖和些,朕亲自送爱卿出城。” 方临渊回去就将此事报知了长嫂。 宋照锦得知他要走,不由得多有抱怨。 “就那么急皇上才同突厥人签了合约,突厥既要纳贡,又要互市,想来边境至少年是安定的。你如今才娶妻不过一月,边关要守,难道你的家就不要了” 方临渊只好在一旁赔笑“陛下圣意,我也不好违抗。” 宋照锦闻言直叹气。 “陛下也一点都不心疼五殿下。”她说。“哪有新婚燕尔便教自己女儿夫妻分离的” 方临渊在旁边悄悄挠了挠头。 何止是不心疼他长嫂是没见到赵璴在宫中的模样。 抱怨了几句,宋照锦也知圣意无从更改,对方临渊叹道“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我是不忍心她走我的老路。你即便又要回边关镇守,也得知道爱惜自己的性命。你既心悦公主殿下良久,断不可再伤她的心,你若有三长两短,她又该怎么办呢” 方临渊郑重地答应下来,又道“长嫂也只管放心,我会与公主殿下说好,让他在京中多照应你与长念。” 宋照锦却摇头“我们没什么要紧,倒是你。再过两日便到花朝节了,你莫忘了领公主去游一游花市。你们二人此后便要聚少离多,都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啊” 还要陪赵璴去看花啊 他如今虽也算能跟赵璴好好说两句话,但总归是两个男的。并肩一起去看花,好奇怪啊 方临渊正想找由头拒绝,转过头来,却见他长嫂又触到了伤心事,正拿起帕子低着头在擦泪。 他长嫂眼睛不好,断不可再哭。 “长嫂莫要伤心,您不是都说了吗年内打不起仗来的,我平安得很,您只管放心。”方临渊忙安慰道。 “都听您的,我过两日便邀公主去逛花市,待明年除夕,还要回来陪你们去赏灯呢。” 罢了,去就去,咬咬牙,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方临渊心想。 之后两天,方临渊整忙了两日,直到花朝节那天傍晚才空闲下来。 实是一说要走,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他的战马流火需要换一副赶路的蹄铁,天气渐暖,又需换上新的鞍鞯。他父兄留在府中了不少兵书与手札,皆是极要紧的文书,都需整理出来。 故而他只派了雁亭去问赵璴是否空闲,约定好时间之后,便在那日傍晚于怀玉阁外等他。 赵璴准时出现了。 他今日换了身素净些的衫裙,虽仍是流光溢彩的织锦,却比他素日的华服清爽得多。如今春意渐渐浓了,夜里也不再那么冷,他衣衫单薄了些,胸口处也看出作了些矫饰。 他发间缀着珠玉,耳下一对白玉耳珰叮当作响,在夜色里亮晶晶的,还挺好看。 方临渊刚走上前,便对上了那双眼。 方临渊微微一愣。 赵璴好像不是太高兴 那双眼虽不比往日阴恻恻的蛇眼睛一般,却不知怎的清冷得有些寥落。他二人视线一触,片刻停顿后,赵璴凉凉地错开了视线。 他不想出门啊 方临渊转念一想,觉得也是。 他自己是跟男人出游,赵璴何尝不是被迫陪男人逛街他们二人算得上同病相怜,一定程度上,赵璴也算在迁就他。 毕竟他是为了不让长嫂伤心,赵璴却是分明可以不来的。 这么想着,方临渊只觉赵璴此人也算得上义气。 他迎上前去,与赵璴并了肩。一同往外走时,方临渊在旁侧轻声说道“多谢你今日愿意出门。” 旁侧的赵璴却垂下了眼。 唉,估计也是觉得憋屈吧。不如一会儿他们便各自逛去,约定好时间,再在街口碰头。 却在这时,赵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