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胜己这时开口道:“达之兄,我觉得要想找到杀害你女儿的凶手,还是要谨慎一些,再次验尸并不是对她的不敬,而是能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邱弘深吸一口气:“既然景永兄这么说了,我要再不同意,就说不过去了。”
他说完站起身来,对顾卿爵道:“本官看你思路清晰,思维缜密,就特准你与邢捕头一起,查清楚小女死因,还她一个公道。但本官要给你一个破案的期限,就十日可否?”
“五日,五日内小子定查出真凶。”
邱弘愣了片刻,那双精明略带血丝的眼睛盯着顾卿爵,几息后重重吐出一口气,点头:“好,五日。本官等着你将真凶捉到本官面前。”
之后,邱弘便询问曾胜己如何从京城来到这里,曾胜己大多时候都是摇头。
邱弘痛失爱女,精神状态不好。
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客栈,在临走时,顾卿爵看向邱弘手里的信件,道:“邱县令,这信我能带走吗?”
“哦,可以!”
邱弘将信递给顾卿爵,问道:“顾郎君是觉得能从这封信中找到什么线索?”
“也许能!”
顾卿爵接过信,放在袖中,与邱弘拱手告辞!
出了县衙,曾胜己这才开口问顾卿爵:“子渊,你缘何说五日必能破案,达之他寻了这么久的书生,都没有下落,你怎能保证五日的时间,就将他揪出来?”
“师傅也觉得,那个书生是凶手?”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蓉姐儿她就是去找书生,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突然死在河中,不是书生杀的,还能有谁?”
曾胜己有些担忧道:“短短五日,你去哪里找那书生!”
说完,忧心忡忡的往客栈走。
邱碧蓉是他看着长大的闺女,如今就这般死在河中,他心里甚是难过。
也是因着他自己私心,让顾卿爵插手这案子。
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得,会不会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他的好徒儿。
回到客栈,曾胜己回了房间,三七磨蹭的站在顾卿爵房门口,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爷。
顾卿爵挑了挑眉:“有话就说!”
三七乃天圣八年生人,还未满十一岁,脸上略带婴儿肥,看着稚嫩,却被生活毒打,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思虑一瞬,道:“主子爷,属下注意到,刚才在县衙的时候,丁仵作看邱县令的眼神不对劲。”
“哦?”
顾卿爵提步进入房间,撩了撩衣袍坐下:“你说说,邱县令的眼神哪里不对劲。”
“按道理说,骤然知道爱女遇害,应该悲痛万分,属下看邱县令虽然悲伤,但思维缜密,且丁仵作看邱县令,目的是想要知道能不能开颅验尸,邱县令虽未言语,但观丁仵作的神情,明显是得到了邱县令的命令,不准其再次验尸。”
顾卿爵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着茶杯的拇指摩挲着:“你接着分析。”
“既然他要做样子,当着百姓的面,下令仵作验尸,说明他对验尸并不排斥,这事事关他的亲生女儿,既已验尸,何惧再开颅?”
“是啊,验都验了,为何不让仵作开颅,难道他就是知道,头上那处伤会要了邱姑娘的命?”
顾卿爵摩挲茶杯的手指停了下来,对三七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三七听后,点头出了客栈。
第二日,顾卿爵刚起身,邢捕头便来到客栈,竟是要与他一起去县衙,看丁仵作再次验尸。
邢捕头身高约有五尺八(约一米八),身材魁梧,气息沉稳,下盘扎实,一看便知身手不凡,国字脸,眼睛炯炯有神,对顾卿爵抱拳道:“顾郎君,请!”
“邱县令同意了?”
邢捕头点头:“就是县令吩咐的,说务必要仔细查验。”
顾卿爵不动声色的点头,去隔壁房间跟曾胜己打了个招呼,曾胜己已经准备妥当,正要去衙门看邱弘,便和顾卿爵一道去了。
到了县衙,曾胜己直接去后院找邱弘,顾卿爵和邢捕头去了验尸房。
他们到的时候,丁仵作已经穿戴好验尸需要的衣服,一应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等他们到了,便开始第二轮的验尸。
这次丁仵作干净利落的直接开颅,对站在一旁记录的衙役道:“记,死者邱碧蓉,年十六,身上无明显外伤,额头前方有轻微撞伤,后脑枕骨处有骨裂。”
丁仵作又扒拉了一下死者的头部,接着道:“骨裂两头有血晕,色泽红润。”
验到这里,丁仵作神情微松:“顾郎君,你看,死者的致命伤就是这处,看着头骨的颜色,能够确定是生前被人击打所致,且伤势十分严重,肯定会置人于死地的。”
听到这里,邢捕头神色并不轻松,他们都怀疑,屈志生是凶手,可找了屈志生快两个月,还是没有一丁点线索,这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丁仵作,能否再验一下,邱姑娘她,是否完璧?”
“这……”
要不是看顾卿爵一身正气,目不斜视,丁仵作都要怀疑,顾卿爵他是不是泼皮无赖之辈。
丁仵作与邢捕头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