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说的地方,正是百鬼洞。
这里离王家村有一百多里路,据说每到晚上各种鬼哭狼嚎声,不过却从未出现要人命的事。
现在听女鬼细说百鬼洞的情况才知,百鬼洞最厉害的那只鬼就是她。
她占地做鬼王,约束手下厉鬼不许伤人性命。
不听话的,就直接吞了。
如此说来,绿衣女鬼手上并无人命,从这一点来说,她还算是一只干净的鬼。
“你说的镇魂令在哪?”
女鬼暂存在血玉中,血玉因此漂浮在半空,一路带着苏亦欣两人到了一具骷髅前。
骷髅身上的衣服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唯独握在手中的佛珠还在散发着熠熠佛光,褴褛的衣衫下,还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佛舍利。
应当是一位得道高僧在此坐化。
女鬼道:“我刚开始就是利用这佛舍利鬼修,成为这里的鬼王,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靠近那串佛珠。”
正是因为有那串佛珠在,那颗佛舍利才能留存至今。
女鬼说的镇魂令,是一块漆黑的椭圆形令牌,它就躺在佛舍利旁边,也是因佛珠镇压这群鬼魅邪祟,才不被附近的鬼拿走。
否则,这百鬼洞就不止是百鬼啼哭,更会出现百鬼夜行伤人性命的情况。
苏亦欣弯腰,将令牌收好,再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布,将高僧的骨架,舍利还有那串佛珠一并包好。
苏亦欣提着包裹,走出约五里地,完全不受百鬼洞阴煞之气影响,才停下来。
掐指算了吉时吉位,指挥小白开始挖坑。
一包骷髅,并不用太大的坑,一刻钟后,坑就挖好了。
将大师的尸骨放好,取出一张符箓,贴在包袱上,这符箓是掩藏佛珠与佛舍利的气息,免得被有心之人打扰。
安葬好高僧,苏亦欣拿出血玉,女鬼从血玉中飘出。
“镇魂令我已拿到,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女鬼半晌不出声。
苏亦欣翻了个白眼,一掌将女鬼拍回血玉:“既然没想好,就进里面好好想。不过,你对我下过狠手,差点要了我的命,今天我是看在镇魂令的面留你一命。改明儿就不见得有这心情听你唠嗑了。”
“道长,我说我说。”
女鬼再一次从血玉中飘出,将她的故事缓缓道来。
绿衣女子也姓苏,名叫苏簌,乃东京人士,出生在东京百年世家的苏家,苏家是名门望族,族中嫡出之女,就是皇子妃也做得。
苏家也确实将苏簌往这方面培养,但先帝子嗣凋敝,皇子一个接一个早亡,唯有当今官家一人在世。
只有一个皇子,可京中贵女实在太多,苏家无论怎么比,也比不上当时的郭家。
苏簌的父亲苏泰民也就歇了心思,一心想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公子,恰逢那年科考,一寒门学子脱颖而出,一举斩获探花郎。
被苏簌的父亲看重,召为苏家婿,他就是苏簌的夫君陈友哲。
苏簌嫁于陈友哲时,已有十九。
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苏泰民便放心的让女儿跟着陈友哲外放。
三年过去,陈友哲绩考没有得到升迁,心里抑郁,整日寻欢作乐,苏簌说了几句,被陈友哲三年无所出,堵得哑口无言。
她不是没有喜讯传来,只是不知为何,这三年每次怀孕,孩子总是不到三个月就意外小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留不住。
孩子的事,加上绩考没过,得不到升迁机会,男子怀疑家中不宁。恰好有道士经过,便将道士请入府中,道士神神叨叨的围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指着女子居住的院子说道:“这屋有煞气,对男主人不利,不利啊……”
陈友哲原本心里就犯嘀咕,为什么每次都留不住孩子,现在道士这么一说,立刻询问道士,那煞气从何而来。
这道长原是陈友哲的同僚高国良请来的骗子。
他将陈友哲家中的情况,事无巨细全都告知骗子,骗子是行骗的老手,不过几句话,就让陈友哲怀疑上了苏簌。
让陈友哲深信,自己一切的不顺,都源于苏簌。
“要想要破煞,只有将这女子休弃,你另行迎娶即可,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将无子嗣,也无法高升”
没有子嗣,他这顶乌纱帽也到头了,这还了得。
道士前脚刚走,陈友哲后脚便写下一封休书,将女子休了。
女子被休后,没有住处,想回东京娘家,却又路途遥远,更怕自己被休,给家中蒙羞,便打算先找个落脚之地。
屋漏偏逢连夜雨,出来没多久,她的银子就被偷了,正好遇见了高国良。
高国良三言两语取信苏簌,让苏簌放下戒备,跟随高国良回府中暂住。
踏入他的府邸,高国良立刻就原形毕露。
不仅将苏簌玷污,还将他如何设套愚弄陈友哲都告诉了苏簌。
苏簌听后,找机会逃出高家,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友哲,没想到却听得陈友哲这般说:“高国良对你有企图,其实我早就知道。若是你有半点用处,我也不会将计就计,把你休了。你已经脏了,就别在这里玷污我陈家的门楣。”
最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