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掌柜问道:“小娘子是术师?”
“不错。”
苏亦欣点头:“可愿算上一卦,二十两当做卦金如何?”
“老朽听闻,术师算命也讲究缘分,既然你开了口,想必是我们之间的缘分,那便算上一卦又何妨!”
俞掌柜亲自去后院打来一盆水,净手焚香,倒是颇为重视。
一切准备妥当,苏亦欣从钱袋子里掏出三枚铜板握在手中,郑重的将铜钱撒下去。
“颐卦,《易经》六十四卦中第二十七卦,“颐”指面颊,主卦是震卦,卦象是雷,客卦是艮卦,卦象是山,此卦为异卦,下震上艮相叠,震为雷艮为山,山在上而雷在下,只要不触及客方利益,主方就可以尽情发展,不过“颐”为养也。”
俞掌柜听后,震惊的看着苏亦欣,道:“不瞒大师,昨日老朽便想着年岁已高,再过月旬将这铺面关了,只老朽做了卖了一辈子的首饰,心中不舍,迟迟下不了决心,今日占得这卦,解了老朽心中困惑。”
临走时,俞掌柜的追了出来,竟送给苏亦欣一块血玉。
“掌柜的,卦金已收,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苏亦欣只略略扫一眼,便知是个极品血玉,这么贵重苏亦欣她无功不受禄。
“大师,是这样的,我家最小的儿媳去年就诊出喜脉,只是这一年过去了,却迟迟未生产,甚是怪异,大师有时间可否去老朽家中看看?”
“可有请郎中诊脉?”
“请了”俞掌柜说着说着,面上就带了忧色:“十里八乡,稍有点名气的郎中都请了,都说脉象正常。可正常的孩子,怎么会一年也不出生。”
苏亦欣眉头微动。
都说十月怀胎,这一年都过去了,还未生产,怀的是哪吒不成!
苏亦欣点头:“好,只是我要先回家一趟,这样吧,你将家中住处告诉我,二十八日我再去你家中。”
今天已经二十五了,明日要去庄子看看,现在农忙还未过去,将农事安排下来,到秋日还有一季的收成。
二十七日是吉日,她要给顾明博夫妇修坟。
钱松选在顾明博夫妇坟前做法,那日斗法,必定对坟墓有毁灭性的破坏,既然接纳了他们三个,又怎能不顾已逝的二老?
所以,最早也得二十八那日再去俞掌柜家中。
俞掌柜点头,依旧将血玉塞到苏亦欣手中,苏亦欣笑道:“掌柜的不怕我拿着血玉跑了?”
这块血玉,之前那四块加起来也没这个值钱。
“大师说笑,你收了血玉,一定比老朽还放在心上。”
俞掌柜是个懂的,术师最怕因果。
收了东西,自然要办事情,你忘记了,老天爷也会帮你记得,跑不掉的。
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苏亦欣心情倍好,不再耽搁,往城门和顾卿爵他们汇合。
一行人回到王家村,引起不小的轰动。
崭新的牛车拉了满满一车东西,最上面的那几匹布真是漂亮。马车看着宽敞,比前两日停在顾家的那辆马车还要气派,身后还跟着两个外乡人。
乡亲们还在田间插秧,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伸长脖子看着路边渐行渐远的马车,想要瞧个究竟,又因满手满脚的泥浆,只能干看着。
等转了弯,完全看不见了,才收回眼神,打禾插秧间还不忘讨论起顾家来。
“顾家怎么突然就这么有钱,买了那么多东西,恐怕要几十两银子吧?”
说话的是村正家的小儿媳,就是王家村的人,叫王棉花,语气酸溜溜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坐过马车。
王三柱道:“不止呢,光马车跟牛车加起来,都得三十四两银子,还有牛车上那么多东西,怎么着也得上百两银子。”
“要这么多钱???”
王棉花惊讶的想捂嘴,不过手上都是泥巴,只得作罢。
“阿翁说,顾家的小娘子很有本事,前段时间有德家的媳妇去世,还是她帮着衙门抓到凶手,估计是这趟出去,赚了钱也说不定。”
王三柱好几次听阿翁夸奖顾家媳妇,应该是个有本事的。
王棉花插秧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妯娌,压低声音对自家男人说道:“可我听说,顾家那小媳妇什么都不会,那本事是在落水后才有的,你说她会不会……”王棉花几乎是在王三柱耳朵旁说话:“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别乱说话。”
王三柱惊道:“哪有那么多不干净的,在说她落水第二日,明道大师就登门了,要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还能看不出来?”
其实,不止是王棉花有这样的疑惑,村子里不少人都或多或少的这样想过。
一来,苏亦欣的确是在落水后,才突然变得厉害;二来嘛,自然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谣言,至于是谁,太好猜了。
无外乎就是钱松和王丫丫两人。
这两个和苏亦欣在村正门口“大战”一个回合,有恩怨。
是以他们两个的话,村民也不是特别相信,还有就是刚才王三柱说的,不少人看到顾家来了个和尚,有去弘福寺上过香的,都认出来,那是明道大师。
明道大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