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脖颈处呼出的热气, 沈时曦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的双手仍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时间竟不知道做什样的反应。
虽然沈时曦说过，自己在工作的时候从不用香, 甚至所有的洗漱用品也是无香的。
可两人靠得这近时，程周策就是觉得对的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
他会感到很安心。
几息后, 程周策感觉到了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似是安抚。
程周策的眼闪过丝笑意，前额轻轻蹭了蹭对的肩窝, 然后适可而止的抬起了头，回到了自己前的位置。
整个过程的时间很短，细算也就几十秒。
看到人起身，沈时曦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侧回身继续捧着自己的牛奶杯。
仿佛前什没有发生，又好像没有把刚才的那个拥抱回事。
只是中滋味各人自己体会。
两人的视线落在远处晃晃悠悠被吹拂下来的树叶上, 空气中安静了会儿。
最终还是沈时曦先受不了这个气氛, 他轻声开口问道：
“你说今是去爷爷的忌了, 是家人起吗？”
程周策点点头：“嗯, 主要是我奶奶起去的。”
“说起这个，前在知春庭的时候，你有说过，你爷爷是奶奶给抢来的, 那奶奶自然是喜欢的, 爷爷呢？”
似乎是仔细想了会儿, 程周策缓缓开口：“我的角度看, 爷爷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这样的字眼, 应是喜欢的。”
似乎是犹豫了下，沈时曦顿了会儿才开口：“我直没有个直观的理解, 没太懂你说的‘抢’是什意思，这个便讲吗？”
“没什不便的。”程周策收回了目光看向沈时曦，“最开始，我爷爷是不喜欢奶奶的，是奶奶见钟情。”
沈时曦心动，对上了他的目光，轻声开口：”然后呢？“
“然后奶奶就直接找到了爷爷，要求他自己结婚。说不好听点，我奶奶是个很专横的人，霸道惯了，没想过会有人拒绝自己。”
“所时间恼羞成怒，对程家出手了，那时候周家的势力是远大于程家的，所程家几乎是毫无招架力。最后为了保住程家，爷爷意了结婚的要求。”
“时我爷爷虽然没有喜欢的人，出身书香世家，他为自己会娶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拥有段琴瑟谐的关系，没想过会被人中途不顾自己意愿强抢了去。”
“嘶——”沈时曦倒吸了口气，不过对别人家长辈的事，他不在言语上妄加评价。
程周策倒是毫无顾忌，笑着问：“是不是很土匪？很恶劣？”
沈时曦只是笑了笑。
程周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轻声开口：“然后他们间开始了十多年的战争，爷爷表面性子温，文人骨子最是倔，奶奶呢，也从不低头，至于就算是后来互相生了感情，蹉跎的那多年的岁月也不可挽回。”
不知道为什，沈时曦蓦地觉得遗憾。
他正内心感叹时，就听到了身旁的男生似漫不经心问出的话：
“所，哥哥，你怎评价我奶奶这个抢人的行为？”
沈时曦摇摇头，他不评价，也评价不出来。
程周策却低笑道：“我偶尔会冒出种想法，如果奶奶最开始没有去抢，他们是不是就没有后了？”
“就算前纠缠了10多年，那也是他们俩间的纠缠，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他们的被某种关系给绑定住了，不管愿不愿意，只能看着对。”
“要是成功了，最后互相喜欢上，那就是皆大欢喜，要是……失败了，那就纠缠辈子，某种意义上，是不是还挺好的？”
听着程周策的话，沈时曦捧着纸杯的手无意识收紧，直到感觉杯子的液体被挤压得轻轻晃动，他才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程周策，不知道为什，听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沈时曦却觉得有些心惊。
并不是因为那些话的内容，而是对的语气。
向往？
沈时曦蓦地体会出这层意思来。
而且对在是太平静了，他好像真的把这成件很正常的事。
有的时候，人犯了错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对脑子的某种思维的形成已经根深蒂固，像是已经成了亘古不变的真理般，至于犯了错时他不知道那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