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抓了好人,险些儿办错了案子。
若非乔镇抚警醒,超悔之不及矣,特来负荆请罪。”
贾琮心头冷笑,摆手道:“原来如此,圣人云‘君子可欺以其方’,逸才身负重任,急欲建功立业,难免操之过急,被小人利用也情有可原,不必过于自责。”
陈中建接口道:“国公所言极是,古人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逸才知过能改,亦不失清正之风。”
黎超眼中含泪,道:“听说孙员外因超之过,受伤颇重,超误责好人,实惭愧无地,痛心疾首。”
贾琮不想再看他表演,强忍着心中杀意,叹道:“刑狱之事难免差错,复其清白,厚加补偿,也就是了。”
黎超忙道:“超正有此意,日后定好生抚慰其家,以偿前过。”
陈中建也随声附和,在他们这些大官眼中,死个把人算个屁,关键不能得罪惹不起的人,贾琮恰恰便是这样的人,因此才硬着头皮上门解释。
贾琮淡淡道:“此等小事,琮并未放在心上,竟有劳制台大人亲临,亦琮考虑不周,只因另有要务,倒忘了知会二位。”
陈中建知道他奉旨查抄甄家,不理论孙氏案也是正常。
见他端起茶碗,忙带着黎超起身道:“是下官等冒失了,国公日理万机,下官等先行告退,改日再设宴请国公爷赏光。”
“客气客气,二位慢走。”
“国公留步。”
贾琮站在阶上,目送二人离去,心中也有些内疚,暂时恐怕没办法给孙氏交代了。
今日陈中建亲来,无非是告诉自己,黎超既是你表姐夫,又是新党骨干,你可不能乱来。
想到此节,没来由生出一股邪火,如今自己贵为国公,手握重兵,提督锦衣,竟连替一弱女子伸冤都有所不能!
砰!贾琮心中愤懑,突然一拳轰在身旁柱子上,木屑纷飞,拳印竟深达半寸。
不仅因为被迫虚与委蛇,更因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这也是身居高位之人的共性,往往越是大官,其权力自尊越强,越发不容任何人冒犯。
只是有的人隐忍不发,暗中悄悄报复,有的人则会看准时机,掀了桌子,定要分出生死,贾琮便是后者。
“爷保重贵体。”杜大鹏吃了一惊,忙劝道。
贾琮长吁了口气,胸中郁气散了些儿,冷笑道:“无妨。铁头,日后黎超伏法时,记得提醒我把他的首级送给孙氏。”
“标下得令!”
贾琮负手而立,沉思片刻,道:“叫温有方来见我。”
“是。”
不一刻,温有方快步进来,躬身道:“卑职参见大人。”
贾琮道:“原金陵卫镇抚沙兜福何在?”如今温有方是他的锦衣卫秘书,跟随他左右上传下达。
温有方忙道:“回禀大人,沙兜福已被大人革了职,勒令其在家闭门思过。”
“传来见我。”
“是。”温有方忙去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