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出了宫,先去锦衣卫衙门把圣意传达了,听到全是抄家的活儿,众人自然大喜。
“圣上限定七日办结此案,还未招供的,如何处置?都是些王爷、枢臣,总不好让人觉得咱们屈打成招。”贾琮道。
温振躬身道:“回大人,只要人证物证俱全,他招与不招,案子一样办。”
“嗯,掌刑千户……”
“卑职在。”周威、唐斩忙出班躬身答应。
“尽快落实证据,让彼辈叛逆认罪伏法。”
“卑职得令,三日内定然办妥,请提督大人放心。”二人齐声道。
“都各自去忙罢,该杀的杀,该抄的抄,这回是个大活儿,大家都辛苦些,方才不辜负了圣恩。
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天子亲军,军纪如铁,家法无情,谁敢借机揩油,不论官职大小,一例家法伺候。”
贾琮眼睛淡淡一扫,众皆不敢与他对视,一齐躬身应诺。
“琮哥儿回来了。”
“冯逸?”贾琮微一沉吟,道:“老哥莫怪,我对军中人事还不太熟悉。”
贾琮嗤一声笑了,老冯家基因果然一脉相承,道:“想起来了。
“国公爷,户部冯侍郎在府里候爷多时了,小的说爷上衙去了,冯大人说无妨,他坐等爷回来,现下是二老爷正陪着。”
冯远忙道:“就是人称冯胖子的便是。”
冯远忙陪笑道:“舍弟脑瓜子甚灵,能吃能喝能睡,心宽体胖,忠心耿耿。
“去罢,抄家所得按规矩留一成,不许增减分毫。”
“见笑见笑。”冯远拱手笑道。
贾琮打发了众人,见日已偏西,也懒得坐衙,随意交待了雷泰、范鸣几句,便打道回府,家里还有事儿等着呢。
“卑职遵命!”众人心头一喜,就等这句话呢。
“存周自忙去,我又不是外人。”冯远笑道,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程灵素答应一声,亲自守在门外。
上回戴内相与我说过,问我是否要给族里的孩子弄个龙禁尉的衔,说是永兴节度使冯胖子也在给他孩子捐,却不想是令弟冯逸。”
可那永兴州穷山恶水,汉蛮杂居,土地贫瘠不说,蛮子山民还时常作乱,实在是叫人头疼。
因元妃的请求和夏金桂那档子事,便想着先去西府转转,刚行到“御赐定国府”门前,便听旺财抢出来禀报。
虽说如今京中空缺甚多,不过这次有功之将更多,这些人都分不匀,何况其他?
且京营乃万众瞩目之地,令弟若无过人之才,难免如坐针毡,若在五军都督府任个闲差,又有什么趣味?”
“也好。”贾琮哑然失笑,搞得神神秘秘,你能有多大事。
贾琮想了想,道:“正方兄,你我兄弟,我也不虚言相欺,若把令弟调入京中,未必是好事。
“灵素,我与冯兄说话,不许任何人靠近。”贾琮吩咐道。
贾琮沉吟片刻,道:“不如去辽东任个守备如何?”
“卑职得令。”温振、方极拱手道。
“如今令弟是一方节度,节制一地,重权在握,不好么?为何要调动?”贾琮道。
贾琮笑着与两人打了个招呼,道:“正方兄恕罪,这两日差事甚多你是知道的。”
“是这样,我有个同胞兄弟,名逸,现任永兴节度使,能否托老弟帮个忙,把他动一动。”冯远道。
贾琮一愣,冯胖子又搞什么鬼,只得下马进府一会。
冯远苦笑道:“老弟,若当个好地方的节度,自然甚好。
贾琮大笑,道:“令弟有何长处,欲去何处?”
当下二人去了内书房,丫头上了茶退下。
“但说无妨。”
“子龙兄,老冯恭候多时矣。”冯远笑着拱手道。
“此外,这次涉案朝臣甚多,为防朝政动荡,把罪臣名册送军机处并六部,请他们及时斟酌补缺。”贾琮道。
舍弟时常来信叫苦,说把自家绰号改了,叫冯竹竿。”
贾琮看了冯远一眼,下巴微抬,示意他直说。
又对贾政道:“方才我进宫看望了大姐姐,她有几句话要我转告老太太,请老爷先去说一声。”
支开了贾政,贾琮一撩衣袍坐下,笑道:“正方兄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有何吩咐?”
“好,我这就去。冯大人,恕下官失陪了。”
快步进了慎始堂,贾政、冯远忙起身相迎。
若能在京中为将自然极好,若不能,去个好地方也足感盛情。”
“不敢不敢,”冯远忙摆手,鬼头鬼脑左右看了一下,道:“去书房说罢。”
冯远低声道:“老弟如今执掌军中大权,远有一事托付。”
冯远一想也是,忙拱手道:“子龙金玉良言,老冯受教了。凭子龙安插便是,舍弟任凭差遣,绝无二话。”
冯远略有些迟疑,道:“辽东……苦寒之地,恐舍弟吃不消。”
贾琮摆手笑道:“冯兄多虑了,弟曾戍守辽东数年,岂不知底细?
若是去流放,自然难捱,令弟去做官怕什么?且辽东总兵杨雄出自敝家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