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欺进身前,腹心要害之地全部暴露,已险到极处。
“遵旨!此地请诸位侯伯带人守卫,并速派人去皇宫、皇城各门招降纳叛,控制宫禁,以防叛贼逃脱。臣只率所部并数千降卒前去平叛救驾。”贾琮躬身道。
“都他娘的麻利些!显武营的随我来,敢勇营的随空千户去。”雷泰喝道。
旁边又有个老兵油子低声道:“谁是软柿子咱就打谁,不打宁寿宫,难道你们想和桓侯手里那群铁怪物打?”
“得令!”先前被陌刀兵打炸的京营士卒,如今跟着贾琮,对付装备差不太多的天辰卫,感觉又行了。
太上皇闻言,正端着内造红花荷露茶盅的枯瘦手臂微微一颤,彷如瞬间苍老了二十岁,本已挺直的身板缓缓佝偻下去,眼中神光渐渐黯淡,轻轻叹了口气,几不可闻。
乐寿堂内,忠顺王爷、师志泽等人听闻外面的喊杀声,心中剧震,屠斐在干什么?方才不是传信说打进乾清门了么?怎么打到宁寿宫来了?
“皇上,贾琮带兵打进皇极门了,说是奉旨前来平叛救驾。”夏守忠惊魂失措跑进来,低声道。
贾琮返身看着一众叛军,喝道:“陛下有旨,尔等身为朝廷军士,并无谋逆之心。
“得令!”众叛军答应一声,各自埋头寻找趁手兵器。
桓侯,还有你们诸位,我的今天未必不是你们的明天!”
“且慢,”贾琮生怕他们不明圣意,道:“太上皇被叛逆挟持,性命垂危,圣上忧急如焚。
张元霸则背着巨盾,在周围逮着叛军乱捶,吸引叛军注意力,防止他们暗算贾琮。
此刻多杀一个天辰卫,自己身上的罪行就轻一分,如今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死了这么多人,定然是有人起兵造反了,谁造反?
“什么这个那个,当兵吃饷,让你打谁就打谁,管他哪个宫。”
“臣遵旨!”
屠烈也是果决之人,瞬间撒手弃枪,身形暴退,同时反手去拔腰间佩刀。
“卑职得令!”众人忙拱手领命。
屠斐亲兵正苦苦抵挡空性大开大阖的攻势,禅杖之下不知倒了多少亡魂,如今见又有一条铁塔般的壮汉杀来,吓得六神无主,忙喝道:“拦住他!”
顷刻间,乾清宫前兵戈止息,叛军尽数归降。
“去罢。”
电火行空的刹那,屠烈心脏似被死神狠狠捏了一把,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一股力量,本能地将身一侧,躲过夺命一枪。
忽听贾琮大喝一声,疾声道:“元霸,给我取敌酋首级!”
“桓侯何在?”
两人枪势使开,枪芒劲风激荡,如膨胀的火球,将周围叛军尽数逼开,形成一片方圆两丈的无人区。
“大人,叛贼不是伏法了么?咱们去打谁?”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牛继宗、柳芳、侯孝康、王子腾、蒋子宁、谢鲸等十数家勋贵慌忙带人冲进殿来“救驾”。
张元霸哪懂什么造反不造反,举起两柄铜锤便冲了进去,霹雳啪啦,打出一大片空地。
屠烈心中越发焦急,怒喝道:“我猜你先死!”说罢枪势一变,招招搏命打法,欲要扳回劣势。
“末将身负护卫之责,不敢擅作主张,容我进去通报,请太上皇召见侯爷如何?”
乾清门外,所有降卒都被押在一起,惴惴不安地四下张望。虽说投降免死,可若被发配九边,那也难熬。
贾琮冷冷一笑,还想逃命!身随刀进,眨眼间合身扑进屠烈怀里。
贾琮脱枪的刹那,已拔刀欺进屠烈三尺之地。
一将喝道:“桓侯带兵攻打宁寿宫,是要谋反不成?!”
铎!三棱虎头湛金透甲枪深深扎进屠烈身后的大红柱子里,枪尾兀自嗡嗡轻颤,可见力道之大,去势之猛。
屠烈虽惊不乱,手臂一抬,举枪来挡,却又挡了个空,对方枪尖早已奔他下阴而去,正是贾琮的得意之作,凤凰三点头。
下一刻,一点枪尖冷芒从他另一侧腰眼处激射而出,好像贾琮腰上藏了架八牛床弩,关键时刻竟将大枪当做弩箭射出杀敌!
天外玉龙!御阶上,孙炽兴奋地一拍手。
他却忘了,退得再快,总不如别人前冲快,何况冲势已起,退势未起。
那定是天辰卫和宫中禁卫造反了,不把这些反贼杀干净,如何向天下交代?
“空性,带人过筒子,绕到后面贞颐门进,堵住后路。雷泰、解辉,随我进锡庆门,从前面进去。”贾琮分派道。
这边,贾琮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道:“屠烈,伱猜是你先死,还是你老子先死?”
啪!两杆大枪同时荡开。
他没兵器了!屠烈躲过一劫,瞬间反应过来,刚要反击,忽见眼见绽开了一抹璀璨如月、冷冽如冰的锋芒。
既然贾琮杀了进来,说明外面局势堪忧,心中有了挂碍,枪法自然有些滞涩。
屠斐正被空性、张元霸堵在角落里,身边亲兵一个个倒下,儿子也被杀了,哪里还能说什么话。
面对空性、张元霸两大杀神,众亲兵无不胆寒,因职责所在,只得壮着胆子阻击。
“皇上无恙,万